塔维尔非常良好地适应了这个身份。
毕竟,祂本身就是某位外神的化身之一。
走过一小段昏暗的走廊,行至某个拐角,进入身份的英普停住了脚步。
三、二、一。他默数。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尊敬的法老陛下,或许您愿意翻开选妃手册的最后一页?我的名字被记录在那里。”
英普轻轻嗅了嗅庭深的头发,嗅他身上暖洋洋的味道,然后在庭深发现之前,礼貌地放开他。
我是塔维尔。他在心里回答。
·
刚刚,趁庭深独自离开,英普悄悄地回了趟门内——小白羊毕竟还小,塔维尔就是心再大也不能完全不管傻儿子。
总要回去看看小宝贝,防止它被某些坏人,特别是某些真正黑皮的坏人偷走。
结果小朋友睡得蹄子朝天,小舌头都吐出来了半截,英普没忍住手贱,扯了扯人家的舌头,还卷巴卷巴,硬生生给乖乖在家睡觉的小白羊闹醒了。
赶在儿子放声大哭惊动另外两位父亲之前,英普哄着小白羊骑高高,还给它讲了妈妈的事。
小白羊也就原谅了他——忽略掉偷偷啃英普的头发,怕被发现又揪了团自己的羊毛补秃的细节。
庭深过来敲门的时候,英普听到动静急急回到神庙,只简单给自己变了套新衣服,完全没注意到头发上面沾了羊毛。
可能还有羊口水。
庭深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辨认清楚后,问:“你去哪儿了?你的头上怎么会有一团羊毛?”
闻言,英普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我就在这里,没出去过。至于头上的羊毛……”他顿了顿,语气颇有些无奈道,“在我的家乡,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穿衣服,也是前段时间日子好过了些,我才能穿上棉麻的袍子,我的很多东西都是羊毛做的……”
古埃及人认为羊毛是不洁的,只允许棉和麻作为人穿着的面料,但在偏远地区,别说羊毛了,穿兽皮的大有人在。
英普低着头,语气有一点难过地说:“您也认为羊毛不太好吗?我本来想给自己扎一个头饰……还是算了。”
庭深就跟DNA动了似的,大声反驳道:“不!我并不这样认为!羊毛是非常棒的农副产品!”
英普缓缓抬起头来,他知道他糊弄过去了。
黑山羊怎么会认为羊毛不好?庭深最宝贝羊毛了。
“真的吗?那您要不要陪我一起做头饰?如果您愿意的话。”英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庭深。
庭深只觉得这眼神太真诚了!羊毛就是最屌的!痛快答应:“好,我恰好知道一种很棒的处理方式,就是把羊毛做成羊毛毡……”
于是这个下午,无所事事的法老陛下,从他的王后那里领到了一份手工活儿。
只是……
庭深砸吧砸吧嘴,要是有黑色的羊毛,一定会更炫酷吧?
……
夜晚,英普再次获得了在庭深的卧室睡觉的许可。
临睡前,庭深才想起下午没说的事情,于是拉着英普到软座上,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架势。
英普明知他要说什么,但看庭深一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主动说道:“陛下,我认为我们今晚还是单纯地睡觉比较好,在回底比斯王宫之前,有必要保持贞洁——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是在沐浴过尼罗河水与蓝莲花后。”
一席话说得庭深泪流满面:英普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温柔体贴的呀!
他忙不迭地点头应下:“我也这样认为——你喜欢蓝莲花?我送你一个有池塘的花园吧!”
英普点点头。
这让庭深觉得好受了许多。
注定他要对不起这个温柔又美丽的男人,他会拿走他手上的另一半的王权。
但庭深会竭尽可能地满足他的爱好,让他成为一个体面的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