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心里不害怕是假的,可还是强作镇定:“你若是想从本宫这里知道什么,趁早死了这份心,本宫宁死不说。”
她知朝中局势交错复杂,便早将生死看淡,若是逼迫她做损国伤民之事,她宁可自戕。
魏时崇挑眉。
想东辰的兵卒软弱不敌,这领头人竟还是有些傲骨的。
他笑了一声:“皇后莫急,我说了这是误会,误打误撞跑了进来,正要回去。”
“我放了你,即刻就走,你莫要唤侍从来,可好?”
蔡泱不理,环顾四周,看到桌上的茶盏,她便尽力地伸手去抓,抓到茶壶朝身后的男人砸去。
魏时崇轻轻侧身,便躲过了茶盏。
蔡泱趁着空子向下躬身跑出来,刚要逃,他身形一闪,再次捏住了她的肩膀,手上的力气不算大,却叫她疼的叫出了声。
他蹙眉,鬼使神差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与她谈判:“皇后答应下来,我便放你走,左右你现在也逃不了。”
她速来喜欢清净,夜里不喜有人守着,这院子里自然是没人的。
却也就这般着了这贼人的道。
“我若是现在惊叫,到时候来了人,你也休想全须全尾的离开皇宫。”
她瞧见了他的一双浅瞳,有些诧异。
外族人?
魏时崇微微一怔,笑了一声。
不知怎的,看着这双眼便能想起草原上的鹿,眼睛也是这般乌亮,一股子精明劲儿。
忽的,远处传来喊叫声,她心上一喜,许是听到殿中动静的琉霜了跑过来。
“殿下,殿下!”
魏时崇眉头一皱,知道若是被发现,必然是一桩麻烦事。
他松开蔡泱,看了一眼高耸的宫墙,对她道:“今日之事,皇后就当作一场误会。”
说罢,他一个纵身,跃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宫中禁地,岂是你能擅自来去的?”她厉声。
魏时崇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这皇宫在我眼中不过是些寻常院落的堆砌,纵有禁制高墙,又岂能困得住我?”
闻言她一愣。
她回神,莲步轻移,走近魏时崇,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你别太张狂。”
魏时崇仿若未闻蔡泱的警告,目光扫视着周围宫室与花木,漫不经心回应道:“我若想走,谁又能拦得住我?”
他转身飞升宫墙之上,旋即离去。
蔡泱提起裙子循着他的身影跑了两步,却已不见他的踪迹。
望着窗外那片黑暗,她蹙眉。
这个男人不会是简单来宫中盗取机密的,只是她不知,这人究竟有没有盗走什么。
更何况,他身手不一般,现在她带人追出去,也未必能抓得住他。
琉霜赶来:“殿下发生何事了?”见满地的狼藉,她心中慌乱起来:“殿下,您未受伤吧?”
蔡泱摇头,缓声道:“本宫无事,方才宫里进了贼人。”
她望着他离去的地方眯了眯眼,又跑出殿外。
果然,他早已没了踪迹。
“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调皇城巡检司的人,此人定还未走远。”她掏出令牌塞给琉霜。
琉霜惊异半瞬,上下打量着蔡泱:“宫中戒备如此森严。。。。。。殿下,殿下真的没事吗?”
蔡泱摇头,心里却冷笑一声。
新帝即位,这宫里的人都是八面玲珑,可不得趁着这些时日放松下来,什么戒备森严,八成都已是无人把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