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还是先吃饭吧?”程澈瞅了眼池砚舟五彩缤纷的神色,心里苦不啦叽,只能将饭桶往前一递。
池砚舟喝粥的时候,程澈就靠在桌子一旁一言不发,跟根柱子似的。
池砚舟吃了几口,实在有些难以下咽地抬头,尝试着沟通:“你这么站着,我压力有点大。”
程澈环视了房间一圈:“那我坐沙发上?”
池砚舟心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看着我吃完吗?”
这下程澈听出来了,这是委婉地赶他走呢。
他不乐意了,几天被冷落无视的心情瞬间翻涌了上来,无端在心头拧出一股子倔强的臭脾气,无视了池砚舟的淫威。
他几步往沙发那头走去,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当然,我送给你的饭,当然要看着你吃完。”
程澈面对池砚舟难得有如此硬气的时候,弄的池砚舟一时憋不出话来反驳,只能低下头安静喝自己的粥,尽量减少双方眼神的对视。
论定力,十个程澈也比不过一个池砚舟。整个房间寂静无声了一会,程澈终于憋不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不是,你见不到我的时候还茶不思饭不想的,怎么见到我反而不说话了?”
池砚舟一口粥差点呛进气管,他咳了几声,眼眶都红了,泛着水光,显得楚楚可怜。
他什么时候见不到程澈茶不思饭不想了?
池砚舟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儿,程澈看了,心说池砚舟内心肯定挣扎不已吧,他得再逼一把。
“你别不承认,你想我想得心如刀割,我都已经知道了。”程澈理直气壮地嚷嚷。
池砚舟:……啊?
不是……诚然他是经常想到程澈,但说茶不思饭不想,还心如刀割?这到底是谁给他造的谣?
池砚舟的表情变幻莫测,看在程澈眼里那就是被人当众揭穿而羞于承认。
程澈好过些了,难过的不止他一个,他从心里无端生出些胆量来。
“那天你拉着行李说走就走了,招呼都没跟我打一个,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程澈指责道。
池砚舟往嘴里送粥的勺子一顿。
“我……我跟你打招呼了的。”他犹豫片刻,还是小声为自己辩解,“你在房间里没听见。”
程澈:……
他那时候伤心欲绝,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带上了耳机将音响开到最大,躺在床上装尸体,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音……
“那……那你这么好些天,连消息都不给我发一个。”
“我惹你生气了,哪敢再给你发消息。”池砚舟不是滋味地开口。
“你还让别的男人坐你的车,还让别的男人给你买双皮奶。”程澈双拳紧握,手指捏得嘎嘣作响。
“裴奕他就是同事,再说他那个双皮奶也不是买给我的……你不要……”
池砚舟下意识开口解释,可话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同程澈解释这些……
他们俩现在是需要解释这些的关系么?
池砚舟收声了,程澈瞥了一眼池砚舟,认为池砚舟这是被戳中了心事心虚呢!内心的小火苗突突往外冒,程澈觉得自己快要被憋炸了。
哗得一声,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身前的茶几都被猛得挪动了方寸,发出刺耳的声响。
程澈拉拉个脸,几步走到池砚舟的面前。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程澈敛下眼睑,定定看着池砚舟圆圆的发旋。
“那天是我傻逼,自己躲房间去了,没拦住你。”程澈这个角度能观察到池砚舟的睫毛,因为心慌正在不自然地扑闪着,“但后来我就后悔了,否则我也不会一路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