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跑到台侧,直到他在后台见到了池砚舟,直到他几个大步上前重重将池砚舟抱进怀里。
胸膛剧烈起伏,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可他双手紧紧还住池砚舟,死也不松开。
不论周围有多少异样的眼睛,不论多少窃窃私语声充斥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他就这样抱着池砚舟,直到怀里始终僵硬的人动了动。
“程澈。”
“嗯。”
“你为什么不在啊。”
程澈用力闭了闭眼,他的呼吸都在颤抖:“对不起,我的错。”
“我好像……搞砸了。”池砚舟喃喃道。
那一刻,程澈感到心脏仿佛在被反复的撕裂、愈合再撕裂。
他的呼吸几近停滞,后悔与自责然让他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死死抱住池砚舟。
他不想池砚舟对他失望,可他搞砸了,是他搞砸的,是他搞砸的这一切。
不是池砚舟的错,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跟池砚舟置气,如果不是他跑到没人的厕所想要放空自己,如果不是他因为心神不宁而没有注意到手机被偷走,如果他能再用力点,再不怕痛一点,再快一点将门打开。
那一切就还有挽救的余地。
一切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答应过池砚舟的,要守护池砚舟的秘密。
是他食言了。
“我们先走,好不好?”程澈抬起头,尝试着劝说池砚舟,可池砚舟却仿佛摒弃了外界一切的信息,整个人陷入一个无知无觉的世界。
对,他听不见。
程澈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脏酸涩到仿佛被拧紧。
他不再跟池砚舟商量,抬手一把揽过池砚舟,大步朝外走去。
可刚走出后台,一群长枪短炮立刻蜂拥而至,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池老师,有传言说您这几年都是处于失聪状态,请问这是真的吗?”
“池老师,听说您不出新歌就是因为已经进不了录音室了,对此您有什么要回应的吗?”
“池老师,有传言说您的失聪问题与您几年前的一次事故有关,能跟我们详细说说吗?”
“池老师,您为什么一直不回应,还是说您现在也听不见?”
程澈将池砚舟死死挡在怀里,听见所有的问题都当作放屁,可唯独听见最后一句问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程澈的脸色恐怖得不似常人。
那小记者被吓到了,讪讪不再敢言语。
“让开,都给我让开。”记者的镜头和身体不停的撞上来,程澈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池砚舟,直到姗姗来迟的保安上前阻隔开艺人和记者。
“今天所有对池砚舟先生进行造谣、中伤与人身攻击的人,我将会一一起诉,各位就等着律师函吧。”
有老油条不以为意,讽刺道:“你谁啊?”
程澈扶着池砚舟往外走,不再看那群傻逼记者。
只空出一只手,在玻璃大门外夕阳的斜射下,比出一只中指。
嚣张得不能再嚣张。
“我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