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萧景垣,偷盗玉钗,值银五十两,杖四十。反诬失主,罪加一等。杖五十,责令物归原主,另补偿失主纹银十两。”
听完陈君迁的判决,萧景垣不服,梗着脖子道:“陈君迁你好大的胆!我表舅是大官,我表舅是大官!”
陈君迁没搭理他。
但谢遇欢心软,总会让被判决者死个明白。
他在萧景垣耳边蹲下,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曾退去。
“按照我朝律法,窃者,斩其手。县令大人已经看在您表舅的面子上,给你留了两只吃饭的家伙了。”
萧景垣不忿,还要起身,却被谢遇欢用扇子给压了下来。
“诶,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接着审嘛。只不过再审,就得把仵作叫上来了。方才升堂前,仵作又验了次尸,发现脑门上也有砸伤,一开始还以为是摔倒时磕伤的,后来发现不是——是有人在他站起来以后,又补的一下,连后脑的洞也补砸了好几下。啧啧啧,死得可真惨呐……听说指甲缝里还有肉屑,估计是在凶手身上抓的。萧大少,要不咱脱了衣裳,验验伤?”
萧景垣这下不敢再挣扎了。
昨晚他和醉花楼的俩姑娘玩儿得花得很,现在身上还有没消下去的痕迹呢,难保背上没几道抓伤,万一真让人验出来了,可就说不清了。
见他面如菜色,谢遇欢笑意更深,拍拍他的肩:“怎么样萧大少,还审么?”
“不不不,不审了不审了,陈大人判得对,判得好!”
萧景垣低着头,恨得咬牙切齿。
昨晚找到那小厮的时候,他的确还活着,但让沈京墨给跑了,他气得不行,借着酒劲冲小厮撒气,最后打急了眼,把人给打死了。
知道闹出人命,萧景垣清醒了些,把小厮摆回一开始被沈京墨砸晕后的位置,又狠狠砸了几下确保人死了,才丢下石头跑下山。
他狠狠瞪了沈京墨一眼。
原本他想着今天要是顺利把她抢回家,今晚就给她开了苞,睡她个七八九十回。睡够了,再把杀人的罪名推到她头上,送给那小厮的爹娘当儿媳,还省了他一笔医治费用和抚恤金。
没想到这陈君迁非要多管闲事,坏了他的好事。
不过看在他没有深究的份儿上,他大人有大量,暂且饶了他。
萧景垣耷拉着脸,冲陈君迁没精打采地一抱拳,转身就走。
“站住,”陈君迁叫住了他,声音沉而有力,不容置疑,“五十杖,即刻执行。”
“姓陈的!”萧景垣还准备回家找个小厮来替他受刑,没想到陈君迁竟然得寸进尺!
谢遇欢侧目观察了一眼陈君迁的表情,发现都快要比锅底还黑了,知道他已经到了暴怒边缘,萧景垣再不走,只怕会死得更惨,于是忙挥了挥扇子,让衙役们把萧景垣拖下去行刑了。
听着后院传来的杀猪般的惨叫,沈京墨还有些懵。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案子了结,陈君迁心情也好了不少。谢遇欢最擅长察言观色,见状,笑着将沈京墨扶了起来。
下一刻,就收到陈君迁一记眼刀。
谢遇欢忙收回了虚扶她手臂的手,退到一边去了。
陈君迁这才缓和了神色,看回沈京墨。
“姑娘方才说来永宁县寻亲,不知是哪家的亲戚?”
沈京墨咬咬唇,四下看了两眼,心想周围这么多人,兴许有人认识她的未婚夫,便轻声回了陈君迁的话。
“回大人,小女来寻自己的未婚夫。他姓陈,二十来岁,父亲叫陈大,母亲姓满。”
话音落罢,县衙里里外外都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和窃窃私语。
沈京墨不明就里,略有些慌张地四下看了一圈,抬眼望向堂上的陈君迁。
却见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她,那眼神火热得,活像要把她吃了似的。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