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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裴淮没给他什么好眼色：“管好你自己。”

“我就关心一下你嘛。何况我那么那么喜欢你，哥哥你也不怎么讨厌我啊。既然我们两情相悦，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他瞳孔又开始扩散，亲昵地把前者拥入怀中磨蹭，“我不想你离开。哥，我不想你不要我，不想你忘记我，更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哥哥，这里被多少人碰过、吻过、吮吸过，这都不重要。”拇指摸上了裴淮的嘴唇，带着极度扭曲的爱意，“从现在开始，我想要哥哥只有我。”

话音刚落，他那头卷发再度被掀扯起来。裴淮沉下脸，靠向他，侵入到耳膜的每一个字都仿佛抵达了冰点。

“管好自己。向鸣岐。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

警告引发了向明岐的思考，他很苦恼，但苦恼的并非妥协，也非顺从，而是别的什么。

过不多时，他才琢磨出问题的答案：“好奇怪，哥哥你为什么讨厌我，之前你都不这样的。”

“——哇我知道了，因为哥你还没有在清醒的时候跟我亲近过。我还想呢，你这次反应怎么会这么大。”他笑着摆摆手，“没事的，这种事我可帮你做了不少回呢。”

裴淮的脸色愈发难看。

那双注视他，眷恋他，也痴缠着他的棕眸亮晶晶的，像圣诞夜里收到礼物的孩童。那种喜悦让裴淮发自真心觉得惊悚。

对方的目光像犬类一样追逐着他，眼底是兜不住的，几度溢出来的爱欲。

“我只是忍不住想摸你，想亲你。哥哥。我以前没做到过最后一步，我想在你有反应的时候——”又是“啪”的一耳光。

这下，鼻子里的血流势更汹涌。向鸣岐起不来，跪趴在沙发上开始咳嗽，血混着唾液，一柱一柱地往下流。

等脑袋的嗡鸣缓和过来，他咧开嘴，露出浸满鲜血的白牙。

“哥哥，我爱你。”

裴淮上身猛弹，抬臂掐向他咽喉，但手腕上的镣铐让他难以发挥肌肉的力量。他想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从这个人口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是向鸣岐和他的表哥一手促成了于明睿的死，他跟踪，监视，写信，甚至闯入家中绑走自己，一切都让他不寒而栗。

他说爱，说着恳求与挽留，却令裴淮只想夺门而出。

向鸣岐微笑地看着他，姿态放得很低。垚土

“对不起。”他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哥哥。”嘴上这么说着，眼睛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意，“我想要你看着我，只看着我一个人。”

“哥哥。”他又开始自言自语。

“为什么一定是于明睿，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想要你，想要成为你无法取代的人。你的弟弟，你的爱人你的家人或者你渴望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是谁都可以。哥哥。”一遍又一遍，那个称谓被甜美而黏腻地呼唤出来，“哥哥，我爱你，哥哥，哥哥……”

“但我不喜欢这样。”

“对不起。”他仍在扬唇轻笑，“我知道你会生气，会不开心。但能从那么多人之中拥有你，我求之不得。”

“……你参与了我弟弟的自杀。欺骗我，接近我，跟踪我，还绑架我到这里。”裴淮死死抠住身下的沙发皮料，眼底阴沉难辨，“‘拥有’，你不觉得可笑吗？”

向鸣岐听着他一一数落。

仿佛每一句话所指责的对象都不是他，他没有承认的自觉。只是听着属于别人的故事。

然后他俯视着裴淮，眼神近乎木然。

直到一丝刺痛拉回他的神智，他眉尾一跳，总算感觉到是灼感在肩头弥漫。

他歪过脑袋，一瞥眼，就看到小半截烟蒂杵在自己右肩的后侧。

裴淮慢悠悠地掐断最后半截，神色平淡，下巴微微扬起时，开合的嘴唇也朝着他的脸呼出一口白烟。

“滚。”烟头被反手烫在后者脖子上，将皮肉灼得滋滋响。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向鸣岐。也不觉得什么样的理由能为你开脱。”干燥的嘴唇掠过后者耳骨，手在他胸膛指了一下，“但你一定会后悔。我保证。”

意识在皮肉的焦糊味中越飘越远。

向鸣岐嘴角翘起，笑了一下，反扣着他手腕就压制下去。

“好。”他一把撕开裴淮的上衣纽扣，甜甜地笑了，“但至少，哥哥现在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