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呃呃你又凶我,那晚上可以看电视吗?”
“请你直接去睡觉。”
“哦好吧……等等吃完饭好像八点都没到。就不想跟我聊聊天,关心关心我的大学生活吗?”
“我不想看到你。”
“哇噻这样说话也太直接了。”向鸣岐悻悻地一口咬断面条,吃得满嘴油渍,“还好挨批的是我,你训我我都当耳旁风的。”不等他说完,裴淮起身走进浴室,拒绝与他交流。
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出来,用浴巾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站到门槛前的吸水垫上换拖鞋,手正要捋一把侧颈上的水痕——“晚安哦。”
循声望去,厨房的正中央,向鸣岐不知从哪儿搜刮到了一套旧被褥,就地铺盖开来。他双手紧抓棉被,遮盖过脖子,两眼朝着他拼命眨动。
裴淮没心思理他,转身走开。
背后却传来一个撒娇般的声音。
“麻烦帮我关一下灯,谢谢哥哥,哥哥你最好了。Mua!”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哎呀你好坏。”
熄灯,关门,闭拢窗帘。裴淮放好水杯,咽下药片。他本不想这么做,和他人共处一室再加服用安眠药,让他深感不安。但明天是弟弟的葬礼,他不想以太差的精神面貌去结束过往这些事。在被窝里,在枕头间,困意又一次袭上眼眶,连轴转的积劳也让他倍感压力,眼皮一搭上,便粘得再也睁不开来。
一个小时。也许一个小时半。
厨房的玻璃移门被缓缓拉开,向鸣岐赤脚穿过客厅,来到床前。他屏住呼吸,打开床头柜抽屉,弯腰检视起最外侧的一板药。
一、二、三、四……数量是对的。得到满意的答案,他靠近床沿,俯下身,勾手拉开了裴淮的脚腕,目光向着打开的腰胯贪婪舔过。
小腿线条呈现在了眼前,抓握上去时,心脏又开始狂跳——他无法想象眼前这个人醒来的后果,那很可能要了他的命。
当肌肉不在紧绷状态时,手感依然有种久经锻炼,随时能绞杀一个成年人的威慑力。
从脚踝,腿肚,再到膝弯,那曲线凌厉如蟒。
“哥哥很讨厌我烦你呢,今天做的会不会有些过了?毕竟,要是不这样的话……”他笑着,动作谨慎地抱起他的大腿,膝盖以下架到肩上。他后背接着弓起,一口咬在最为内侧的皮肉上。
握在膝弯的手往外一拉,将大腿分得更开。向鸣岐的身体前压过去,吻在前辈随呼吸起伏的腹部。
吻,一个又一个不会留下痕迹的吻。
他衔住睡衣一角,用唾液濡湿,右臂将对方的上身也一并揽过来。两人腰胯相贴,促使向鸣岐能轻而易举地弯下身体,咬开最上方一枚衣扣。
舌面仔仔细细地舔舐过肚脐,在前辈的侧腰留下了一个很浅的牙印。这时,他才眼神恍惚地呼出一口气,似乎对此感到满意。
用手逐个解下衣扣,吻在那敞露出来的胸膛时,他最后看了一眼呼吸微乱的裴淮,自嘲地笑笑。
“你,一定,一定又会忘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