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没有回答。爪刀以食指为轴,内外各翻转一圈后握牢,裴淮边开刀边朝厂房西侧的阴影走去。
“啊?”后者拖了一下编织袋一脸不知所措,“喂不是,你别什么都不说就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妹的!”
不满归不满。既然更有经验的前辈发了话,段珩也只能照做。
厂房门前统共两个人守着,是安保公司常见的着装。其中一人疑惑他只身前来,段珩很快答有同伴在车上接应。
对方朝麦讲了几句话,摆手放他进去了。
孤立无援的少年在进门前一刻还在往后张望,可惜一无所获,只好硬着头皮跨过一地钢筋。
卷帘门刚落下,门卫就朝二楼窗口打了个手势,很快得到相同回应。前者重新站正,继续守岗。
栏杆后,裴淮收回压在玻璃上的手,抬脚碾在狙击手背上。他打开无线电,听取频道指令,爪刀从对方大腿内侧切开了肌腱,避免挣扎,随后用麻绳堵结实他的嘴,捆到栏杆上。
这时,无线电滋滋功放:【目标进入射程,请等待指示。】
“收到。”裴淮手背向内把通讯器横握在唇前,一肘敲晕了狙击手,“各单位请注意,再重复一遍各自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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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进门,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就被扔到脚下。看那被割喉飙血的样子,段珩一惊,咬牙忍住怯意,强装镇定地往深处走。
“哟,怎么,就你一个?单老哥这是瞧不起我?”摇椅上穿战壕风衣的男人正反手交替开刀,眯着眼看他。
“我的同伴在车上。”
“嗯哼。”对方意义不明地哼了声,蝴蝶刀翻甩几圈后完美合拢,“东西呢,带过来了吗?”
“在这里。”他拽了拽编织袋,“先给一半,另一半在我同伴那。确认我安全他才会给你。”
身侧的保安作势来取,段珩反应极快把编织袋挡在身后:“你先拿我要的东西来。”
“行啊,拿去。”
对方很好说话地抛过来一个U盘,段珩还是没让:“先验货。”保安识相地搬来台笔记本,摆到他跟前。
然而数据才开始读取,厂房外,轰然而起的枪声一下震碎了他佯装出来的冷静。
是车的方向?段珩起身要夺U盘,读取条也在这时蹿到底,自动弹出了面板。他这时才发现,目录里映出的唯独一排空文件。
“你骗我?”他抬起眼,表情难以置信到扭曲。
椅子上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咬下手套,脸上笑容狡狯:“……知道吗,你真该让单礼那个迷人的小情人来,这样。我指不定会留你一命呢。”
说时迟那时快,段珩突然觉得呼呼的风声贴着头皮扫了过来。是钝器。他抱头蹲下,紧随其后的一枪梭过水管,溅洒他一身。
——枪眼据他脖子不到几公分。
等从地上昂起头,他才意识到裴淮不知何时干掉了那名狙击手,突袭到近前。他双臂呈现十字锁喉位,将第六名保安裸绞至晕厥。
一系列动作都是十几秒里发生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流畅到连那男人都始料未及。裴淮把还在发愣的段珩踹到掩体后,爪刃从头面部深切到保安胸膛。他一偏头,血却不可避免地溅在脸颊。
当主谋试图看清他,下一秒,白发青年一个爆冲拿绳子勒进他嘴里,把他死死绑在座椅上。还当胸一脚踩在胸口,疼得他肺部差点移位。
“继续。”裴淮迎面给了他一肘,语气极冷,“谁是谁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