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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3页）

“滚出去！——我让你滚出去！”于明睿抓起一个铁桶砸向他。

“我想要你的位置。”他不慌不忙地侧肩避过，“我想取代你，成为他的弟弟。无论是亲人，爱人，我会做的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好。”

皂盒、洗手液被一股脑摔向门口，却无济于事，向鸣岐掸掸衣服就撒手不管了。看不得他脸上从容，于明睿咬了咬后槽牙猛扑过去，想把他从门前撞开。

可向鸣岐哪这么好对付，他身子往侧边一让，脚尖上抬，撂倒袭击者之余又抬膝跪压到对方后背。

后者的胳膊徒劳撑着地面：“你有问题，你他妈绝对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正常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向鸣岐把手伸到他耳朵边上，打了个响指：“我可从没说过我正常。医生以前也夸我人格障碍来着。所以，你愿意把弟弟的位置让给我吗？”

“你疯了吧？！”

“现在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因为，我下次来时。”食指沿着于明睿的左腰侧稳稳滑动下来，在肋后某处点了一点，低哼道，“会取走你的，这里。”

看着对方顿时冷汗直冒的脖颈，他起身套好外衣。

“拜拜。”向鸣岐从他身上跳着跨过，“今天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很高兴。”他脚步轻快地将门推开道缝，步入走廊，哼着歌，迈着最欢欣的步伐，却在最后回望了于明睿一眼。

他看着这个少年的肩膀逐渐垮下，像被自责感一样的东西击败。看着他打开书包，在一本硬壳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看着他擦去泪水，将那页纸塞入夹层，站在窗边颤抖地攥握住手指。他用了很久，咽下喉头里的哽咽，问他：“那你会伤害他吗？”

“恰恰相反。我能为他解决这事，前提嘛……你知道的。”

“你想让我消失。”他咬了咬嘴唇。

“被公司盯上脏器的人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你哥哥。”眉梢往上扬了一扬，“小舅子，我也爱莫能助。”当他一脸遗憾地背过身，身后突然传来凳子腿被拖拽的尖叫。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这样的。我只是觉得，那些投进去的钱还有挽回的余地。真的，我赢过不少的！用那些钱，我住进了高档酒店，享受过彻夜的狂欢，还全款买了辆跑车。”

向鸣岐没动。

“我不会忘记店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是我哥怎么也给不了我的！”

“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从不亲近我，即使十多年来我和他连联系都断了，我也一直在关注他的近况。从很小开始，我就想离自己的哥哥近一些。他长的不像我，不像爸爸，他的脸、能力、天赋，全都是与生俱来的。”

“在他满口法语和英语流利切换的年纪，我却只配扑在语法里。他样样比我好，在所有人因为他退学而遗憾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们希望离开学校的是我。只是没人把话说出口，可我什么都知道。”

“我也能感觉到，他不喜欢我。是我抢走了他本来的人生。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都是那个你以为不近人情的哥哥给你的。”向鸣岐跟没听见那些辩解一样，继续道，“你知道自己在挥霍他的人生吗？”

被垫在脚下的凳子忽然剧烈摇颤。

“现在，做一件对他而言最好的事，就是你唯一的价值了。”

向鸣岐看着，看着。在逆光里，在此起彼落的尖叫当中，两指最后捏了一下帽檐，平静地转过身去。

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死，逝去，凋零，对这些词的畏惧好像被定格在了多年前的某个雨夜。

那一晚，鲜血在他脚边，流淌了近乎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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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说的。”车内狭窄的后座里，裴淮双腿分开，神情冷淡地跨坐在对方劲健的下腹肌上。夹在指间的烟蒂移了开，供他呼出一口白烟。

“哥，我知道你听完一定很生气，但我……”

手用力按在他的胸膛上，止住话头，身体也随着尼古丁入肺而沉下了腰。向鸣岐没忍住，双手一下就握上那线条诱惑的腰肢，感受着对方的腹肌轮廓。

“别动。”裴淮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将烟杵在后者头侧。他俯下身，压低的声线性感得要命，“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烟头和嘴唇，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