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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赶跑了某个不确定因素，后者心情愉快地伸了个懒腰，一只胳膊故意吊在前辈肩上。

“哥哥你在这里不会是想偷懒吧，连我都……”然后被一下子掸开。

“啊你打我，你打我还不理我！”再然后，向鸣岐的臂膀又不信邪地搭了过去。甩开——靠近——再甩开——直到裴淮忍无可忍。

“别碰我。”他踩过来一脚。

向鸣岐这才消停下来，点酒前他特意打量着彼此胸前的小徽章：亚克力材质，做工廉价了些，却是情侣配对的一个象征。背面刻写有数字19，意味着登台顺序。

正是顾忌到情侣这层身份，裴淮不好拒绝，只能抬肘顶住他胸膛，以保持距离。

但这让向鸣岐更想靠近他了——当然，他确也这么做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好像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看好。是因为不喜欢男人吗？”嘴唇近得仿佛要抿住前辈的耳骨。

向鸣岐抬手招呼一声，朝酒柜前的侍者要了一杯朗姆。他不喝，只是摇动方口杯，欣赏冰块相磕碰。

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得到。

意料之中。

“我观察过你对其他人的态度，无论是我们的老板，还是单礼，你都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但上次面对那个男高中生时，你的态度变了。”

听他分析揣摩的间隔里，裴淮勾勾手指召来一小杯清酒品尝。

向鸣岐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自己的听众：“当然不止他。记得猫咖里那个女孩吗？你在对待异性，或年纪较小的同性时，总会有种……很特别的关心之情。哥，为什么？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他还在靠近。距离已经近到犹如拥抱，两人此刻的姿态也像极在接吻。

裴淮搁下杯座，拇指按在后辈的下唇，避免了进一步接触。

“用性取向框定一个人，不幼稚吗？”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向鸣岐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给出这种答案。

“所以，哥哥你是双性恋吗？”喉结上下动了动，“可我总觉得你对周围的同性不冷不热。我第一天来公司的时候你就……”

“因为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这一次，回答来得明确且强硬。冷然的侧脸在灯光下描摹不清，“这就是拒绝。”

这个答案令向鸣岐呆愣在了原地。

裴淮仍旧没有看他，嘴唇的动作模糊如呢喃：“我的取向是什么，跟我待人的态度没有关系。向鸣岐，我无意与你们发展关系——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

“你希望我喜欢你，是吗？”他问。

这是今天的第几次怔愣？向鸣岐不知道，也数不清。他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很遗憾。”

意料之中的回答，意料之中的窒息感，他从未想过原来只要轻飘飘的几行字，就能打碎他全部的幻想。

是的，幻想。他总以为自己离裴淮最近，以为这就是向情敌挑衅与炫耀的资本。可在裴淮看来，他与别人没不同。向鸣岐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了一下，疼得心房痉挛。

即使裴淮只是安静坐着，只是摩挲着杯壁，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他都会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

想被哥哥喜欢，想被注视，也想被他在意，哪怕只有一点。但自己却连这么一点的“喜欢”都争取不到。

他想，也许对裴淮来说，自己不过寻常如过路人。

但在下一秒，裴淮拽起他的衣领向颈侧贴近，并靠近耳畔。向鸣岐能感受到呼吸的温度，暖暖的，像是要吹走他化为齑粉的灵魂。

“如果不想放弃，你不妨来试试看。”他在朦胧里低声说，“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