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之后再疼他也没叫出声来,而崔羌偏不让他如意,穆翎实在忍不住了,便仰起头来咬住崔羌的肩,咬在那朵如血般艳丽的红梅上,微微用力,似要将满心的复杂情愫皆倾注于这一咬之中。
这力度是丝毫没留情面的,崔羌疼得“嘶”了一声,大掌掐住那脆弱的脖颈微微使力便令其从自己肩膀移开来。
穆翎此刻似已经用了仅剩的气力,再没反抗的余地。
崔羌垂首,目光触及左肩处那清晰可见的牙印,红梅之上,血珠缓缓渗出,娇艳欲滴。
睹此红梅,他心底蓦然涌起一道声音,仿若在说,他与穆翎之间,永远是两条背道而驰的溪流,仇恨注定让他们难以交汇,只会在命运的长河中渐行渐远,最终空余怅惘。
崔羌的手掌依旧覆于那纤细脖颈之上,掌心之下,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温热的脉搏跳动。
微微颤抖的五指收拢,刹那间,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如野草般在他心间疯长——
不如就这样,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握,杀了他,再杀了自己,让一切爱恨情仇皆在这瞬间归于虚无罢。
他的眼神瞬间暗沉如墨,仿若无尽的黑夜将所有的温情与恨意皆吞噬其中。
不,还不行。
他不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血海深仇尚未得报,他怎能甘心就这般离去……
……
……
他的眼中,唯有那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以及眼前的穆翎。
紧接着,他的攻势愈发凌厉狠辣,似一头被激怒的困兽,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憎恨与苦难,如汹涌的洪水般,毫无保留地在这一刻宣泄而出。
这是一场不带任何温情的情事。
到了最后,他已全然失控,仿佛中了情毒的人,已然变成了他自己。
不知不觉中,烛火早燃尽,药效亦渐渐散去,这无休止的情事令穆翎再也承受不住,他终于开口求饶,“不、不要了……”
“疼……”
“崔羌……我好疼。”
声音细若游丝,可崔羌还是听见了。
他对穆翎的爱恨好似找到了宣泄口,似乎让他疼,就好了。
太子殿下哭得眼尾猩红,鼻头也因哭泣而微微泛红,白皙的脖颈之上,布满了一道道暧昧的红痕,一路蜿蜒向下……俨然一副被肆意欺凌狠了的模样。
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太子殿下。
崔羌俯下身,撷取身下人每一滴因撞击滑落眼尾的泪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