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水知道这人又开?始疑神疑鬼了,连忙转移话题:“赫连生,这药可不可以不喝?你看我现在说?话这么利索,神识肯定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赫连生直接了当:“你做梦。”
刑水水怀着必死的决心抿了一口,果?然很烫,舌腔又苦又涩,要苦掉了。
她也是?看在赫连生在的份上才没把这药浇花,指着说?:“可是?这药苦。真的苦。”
刑水水苦着脸,手撑着泛红的脸颊。
赫连生盯着她,不耐烦了:“要我亲自塞你嘴里吗?”
想想那场面?就吓人。还是?算了。
刑水水抬起脸,试探地问:“就没有蜜饯吗?姜糖……姜糖也行!”
赫连生凶道:“没有。”
刑水水喊了最后一种糖:“叮叮糖。”
赫连生:“……”
刑水水看他无?言,道:“你知道叮叮糖吗?肯定不知道。”
赫连生从小?在灵山长大,大概率很少在意这种民间的东西。
刑水水自顾自解释:“我最爱吃的。其实是?用麦芽和大米熬成?的一种糖。小?时候,卖糖的爷爷总是?挑着担子,用敲糖的器具敲出叮叮叮的声响来吆喝,所以我们都喜欢叫叮叮糖。”
赫连生才不管这些,走?到她面?前,语调加重:“刑水水,你到底喝不喝?”
刑水水伤脑筋道:“不是?我不想喝,是?药太苦了。”
赫连生语气刻薄:“药难道还有甜的?”
刑水水:“当然有呀!和糖一起吃不就是?甜的。”
她嘟囔:“你看我本来日子就过得很苦,再吃苦的东西,我会变成?苦瓜的。”
赫连生快气乐了:“怎么?你吃个药还能变苦瓜?”
他虽然很想撬开?她嘴把药直接灌进去,但看她一脸不高兴,还是?克制着没把她丢下楼去,突然记起刚刚从街上回来时听?见的叮叮叮的声音,原来是?卖糖的……
望着他不变的神情。
刑水水沉默了半晌:“好吧。我喝。”
小?时候营养不良总是?生病。阿姊煎完中药,总是?会拿一颗糖给?自己压压苦味,这样药也是?甜的。
少?年看着她,她看着满满的药碗,想到阿姊现在已?经不在了,语气略微失落:“不过要等会,现在有点?烫。”
声音突然变低了。
刑水水认栽了,遇上这些灵山人之后?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喝就喝,虽苦,但赫连生至少?不会在里面?下药。
赫连生戴上帷帽,推开?窗。两人之间的红线松了。
白影闪过。他离开?房内,不知道上哪去了。气氛一下轻松了很多。为了神识早日恢复。药还是?得喝。
刑水水不死心又尝了一口。
苦苦苦!烫烫烫!良药虽苦口但这也太苦了!
她数三二一,再打算喝,算了,这一下就数完了,从三十到一吧。
窗户没关紧,偶有微风吹进来,少?女没精打采地坐在床边,淡粉色裙摆从床边垂落。
三十、二十九……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