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水回神,把他剥好的石榴塞嘴巴里,石榴汁酸得舌头屈起。
赫连生移开?装满石榴的碗,恶声道:“我的、东西。”
“别偷懒,”少年盯着她?,“刑水水。”
这是……不做就不给吃。
刑水水哼唧着将针线使劲一扎,缝出一个令自己?非常满意的小金鱼,咬断线,展在他面前:“看!”
她?仰着脸:“你?再挑就不给你?了。”
赫连生将金鱼香囊夹在两指间打量。月光透过鹅黄色的碎花布洒在他手背上,香囊散着淡淡的桃花香,针角虽歪歪斜斜,但也比之前那个敷衍的好太多。
他盯着走?神,不知为何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刑水水歪着脑袋:“夸我。”
赫连生:“……”
刑水水恶声恶气:“夸我。”
赫连生:“……”
没意思。
见他不理人,刑水水打了个哈欠,无?语道:“算了,我睡觉了。”
她?转过脑袋,少年突然?说:“还能看。”
刑水水身形一僵,蓦然?看向他。
赫连生把香囊收进袖里,漆黑的眼瞳盯着她?,没好气道:“你?不是去睡t?觉?又精神了?”冷淡地仿佛她?刚刚听见的是幻觉。
刑水水回神:“我当然?要睡觉。”
她?从座位上站起,拎着剩下的花瓣走?了几步,不知想到什么,在干枯的桃树下顿了一会,回头,声音很淡。
“赫连生。”
不要喜欢我。
赫连生抬眸,看不清她?的神情?。
“你?也要睡觉。”她?说。
很执拗。
很可爱。
他有点喜欢。
好梦一夜,秋雨停止。
刑水水一早就收拾好东西,蹲在桃花树下等?。院子里种?着很多桃花树,可惜不是时节,只留下满树枯枝。
昨天捡了许多花瓣,瞧着就更加荒芜了。
李观行抬头看了一眼,道:“人间桃花落得真快。不像灵山,灵山的桃花就算凛冬也不会枯的。”
刑水水偏过头:“为什么?是因为你?们灵山的桃花树是灵树吗?”
李观行道:“普通的树种?。只不过用灵力维持,一年四季都不会谢。我们有专门的草木堂长?老?负责。虽然?”
刑水水问:“虽然?什么?”
李观行:“长?老?忘性大。山主也随意,特别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