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哩,你往前走,走过桥头就有一家医馆,那大夫很会治病的咧,”她又回过头来看她,热心的询问,“你怎么了娃娃,哪病了哩?”
青苔感受到了陌生人的善意,就笑着摇摇头回她,“是我姐姐病了。”妇人惋惜,妹妹这样俊,姐姐定是差不了。
美人病了,终究是惹人怜惜。
等到青苔道谢准备离开时,妇人看到她垂落的头发,又叫住了她。
“娃娃,你还未及笄哇?”竟已经出落的这般动人。
“及笄了的,”青苔拨了下自己肩头的发,“不过那时我已离开家,未行及笄礼。”
那妇人真切的是热心肠的。
她挑了个最精致好看的簪子,招呼着替她绾上。
青苔看着她慈善的面孔,也无法拒绝。
妇人手艺很好,转眼间,她一头青丝被编成精巧的垂髻,发间散落几缕碎发,自然不失端庄,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这簪子格外适合她。
她马上要掏钱袋,妇人先她一步轻轻按住了她的手。
“这簪子是我送你的哩,我不收你的银子,”她望着她继续说,“我以前也是有女儿的,她。。。她如你一般大。”后面那句话带了些哽咽,她一边说一边又抚着她的发。
青苔听出了话外之音,往她那靠了靠,作为安慰。
路上的人远远瞧见了这场面,也有路过首饰摊的人,看着青苔头上的簪子,说也要如此的样式。
首饰摊逐渐热闹了起来,妇人变得忙碌,回头想朝青苔夸赞,说她真是个福星——
身后没有了清丽身影,只余银两,静静的放着。
青苔在妇人忙着招呼生意时,在她身后轻轻地道谢,
然后继续赶路。
她耽误不了太久。
她没有仔细看自己绾发的样子。
但她实实在在感激妇人。
她其实也会遗憾没有和姐姐一起及笄,方才妇人的手法又是极其温和。她想到,母亲为她绾发的话又是什么样子?也是如此的娴熟吗?
同时绾起的头发,是成长的象征。
她不再是母亲姐姐身边那个小小青苔了。那个爱依偎着母亲和姐姐,撒娇偶有些小调皮的女孩。
长大,
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但又是一瞬间的妥协。
这个词太过神奇,年幼时向往,少时憧憬,但在某一刻,不知不觉就已经产生影响,隐隐作痛了。
它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积极乐观的春楹,会放弃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