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一败涂地。
她失神地站立良久,直到元阙不耐烦地拂袖离去,宋青瑶不得不承认,大势已去矣。
一个人的心里若没有你,哭也无用、笑也无用、关怀也无用、离间也无用、所有的做状都是空空如也。最大的失败,就是连失败的滋味都只有一个人品尝。
宋青瑶离开怀玉楼时,只得一个徐嬷嬷跟在身边。
她留给将军府的背影,失魂落魄,无人可怜。
……
贝安歌知道,元阙其实是伤心的。
他不为宋青瑶伤心,他是为宋家伤心。这个男人只是从不将伤心表露而已。
晚上,元阙难得的安静。贝安歌主动揽住他,强壮的男人偎住贝安歌,疲惫不堪。
“夫君仁至义尽了。”贝安歌轻声道。
元阙闭着眼睛,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贝安歌的额头,又深深吻住,许久才松开。
“我没将她送到刑部,是还宋家的恩情。往后她自求多福吧。”
元阙的口吻,终于又回复了以往的淡漠。贝安歌心中一松,知道他终于从宋家的恩情中走了出来。
他终究还是那个面硬心冷的魔头,他的柔情与热忱,只会留给一个女人,就是贝安歌。其余的、包括宋青瑶,都无福消受。元阙不会将自己困在别人的感情笼子里。
……
第二天,宋青瑶真的要走了。
将军府派了十个护卫与宋青瑶同船回姑苏,既为保护,也为去江南交办宋家产业,将帮忙打理的伙计全部接回京城。
这是将军府要和宋家断个干净的意思。
带着徐嬷嬷上马车时,宋青瑶几度回头。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并没有来送她,只有那个讨人嫌的表嫂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旁边站着马文德。
好一通主母气派。
宋青瑶看得眼睛疼。这女人是来示威的。她以胜利的姿态来看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宋青瑶别过脸去。
贝安歌不在乎宋青瑶怎么想。元阙不想再和宋青瑶有任何瓜葛,她就得出来把话说清楚。
“等一下。”贝安歌喊住。
宋青瑶被她的气势一震,到底还是停住了。
“怎么着,舍不得我走?想留着我看你耍主母威风?”宋青瑶语气尖酸。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贝安歌暗自摇头,还是送了两句忠告:“我若有你这么好的家世,就跟老伙计学习做生意打理家业,当个富甲一方的女富豪。别整天想着靠哪个男人,自己立不稳,再好的男人也帮不了你。”
宋青瑶却冷哼一声:“要你来装好人!把将军府的人赶紧地撤走,我们宋家的产业,本就不要元家人来插手。”
此人真是无可救药啊。
贝安歌反而笑了:“有你这话就好,往后丢开手,彼此安好吧。”
马车隆隆,带着一行人向京城郊外的运河码头而去。这个一心要揭开贝安歌真面目的表小姐,终于从贝安歌身边消失。
她原本就不存在于剧本中,是从剧本缝隙里生长出来的一个角色。
她给贝安歌带来了麻烦,却也给她和元阙送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