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歌一套练完,欣喜起来:“夫君,今天我耍完一套鞭法,居然不累。昨天我还累得跟小狗似的直喘呢。”
小狗似的直喘。这形容,终于让元阙有了笑意。
“那鞭法是我根据你眼下的气息理的,练这鞭法的同时,也可以调理气息,双管齐下,有事半功倍之效。”
贝安歌又是一脸崇拜:“夫君可真厉害啊!怪不得能教出凌云那样武功高强的徒弟。”
呸!贝安歌说完就后悔了。这时候提什么凌云啊。
果然,听到凌云,元阙刚刚泛起的一点儿笑意又没了。
他又开始为凌云担心了。
贝安歌走上前,伸出小手抚平他的眉间:“夫君不要发愁,别忘了我是天选之女。我能预感到,凌云一定为化险为夷,夫君也一定能平安此生。”
她不说荣华富贵,却说平安此生。
这意思元阙何尝不懂。她只要元阙平安。
元阙不想让她担心,捉住她的小手,展开眉头:“有道理,二皇子诈伤就是你预感到的。咱们身边明明有一位高人……”
贝安歌笑吟吟:“所谓高人,就是保证夫君高枕无忧之人。”
说着,贝安歌从身边方桌上的盆里又拈起一枚枣核:“来,咱们继续!”
可话音刚落,贝安歌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剧情——
大将军元阙为了引诱胭脂令二号人物露面时,就是让手下假扮青楼女子。为了让剧情更合理,编剧还特意写,这名手下是个半大孩子,喉节未生、身形不算高大、脸部线条也尚未硬朗。
这三点,不正好和凌云对得上?
可是,为什么是在青楼,而不是什么广缘酒楼?剧本里可没有广缘酒楼一说。
见她沉思着,迟迟不开练,元阙好奇:“想偷懒了?”
“不是,夫君……”
“将军——”刚刚在嘉丰苑回报的那名黑衣亲兵护卫,疾驰着跑来,瞬间到了元阙跟前,双手递上一个小竹筒。
和前几日凌云递进马车的小竹筒一模一样。
这回贝安歌看得仔细,这竹筒顶端的封蜡上刻着一个奇异的图案。应该是封好蜡,趁蜡还温软之时,用特殊的印章盖上去。可以避免中途被人打开。
元阙立刻接过,顶开封蜡,从竹筒内倒出小纸条。
只一看,脸色顿变。
“王励武那边有没有消息?”他问。
亲卫道:“尚未传回消息。”
元阙闭上眼睛,似在沉思。贝安歌不知就里,也不便相问,只得担心地扶住元阙手臂,给他些相携的安慰。自己脑海里也在拼命地回忆那些剧情。
可是整整三十集的容量,虽说她看得极为认真,毕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是这些和女性角色无关的戏分,更不是她关注的重点。
片刻,元阙已经睁开了眼睛,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与深邃。
“你在嘉丰苑继续候命,派人去三一堂,请玉枢令主速来嘉丰苑一见。”
那黑衣亲卫领命,又迅速疾驰而去,消失在校场之外。
元阙将手里的纸条一丝一丝碾到粉碎,扔进马槽,与马草混入一处,再也分辨不出。
然后转头低声对贝安歌道:“情形有些不妙。广缘酒楼那边,扑了空。预订了小院的人没有出现,怕是得到了消息,对方临时改变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