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帮”一半了。
见度上衡的确重视这条小蛇,见多识广的徐寂只好将奄奄一息的蛇接过来,重新再那新生出的鳞片处覆上一层灵力。
“别再碰它。”徐寂叮嘱,“就算它疼得打滚也别乱动。”
度上衡点头。
徐寂将蛇放在玉座上,侧眸看了一眼度上衡。
度上衡身边除了师弟外几乎没什么活物,云屏境虽然看着四处繁花却只是幻境营造出来的死物。
这条蛇是唯一一条能被师尊准许跟在度上衡身边的活物。
在这偌大冰冷的云屏境,度上衡孤身一人在缥缈之地修行,徐寂有许多次瞧见他对着一条蛇自言自语。
明明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却自顾自说着。
徐寂望着度上衡出了神,忽然没来由地道:“师兄,你有想过离开雪玉京吗?”
度上衡抚摸小蛇脑袋的手指一顿,不明所以:“离开?”
离开雪玉京,他能去何方?
徐寂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勉强笑了笑:“是我糊涂了。”
那蛇被灵力温养,终于不再发抖。
徐寂没多留,起身离开。
在走出云屏境的刹那,一道威压忽的从天边而来,轰地一声将徐寂单薄的身体一压,猝不及防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徐寂瞳孔骤然放大,手撑在地上努力支撑后背那宛如巨山压顶似的威压,双眸充血,浑身经脉几乎断裂。
很快,威压宛如春风般散去,甚至没留下只言片语。
这是度景河的警告。
徐寂脱力地跪在地上,看着地上被他呕出的鲜血,双手狠狠一握,在地面坚硬的石地上带出一道狰狞的血痕。
在这个瞬间,浑浑噩噩数十年的徐寂忽然前所未有地生出一股怨恨。
若他修为滔天,是不是就能随心所欲,不再受任何人的掣肘?
***
不知是不是度上衡的干涉,小蛇的蜕皮期很长,连续半个月都没什么反应。
若不是听到微弱的心跳声,度上衡都要将它埋了。
问道学宫新一届的学生已陆续来到学宫,度上衡被请去教导。
崇君来亲自教导,那些年纪不大的学生全都兴奋极了,上课的前一夜呜嗷喊叫,第二日精神奕奕前去学斋,三五成堆地窃窃私语。
“听闻崇君的剑术得仙君亲传,一剑可破山河!有他指导,必定一飞冲天!”
“不过崇君似乎年岁不大,比你我大不了几岁吧,学宫的师长各个都是几百岁的大能,他好像才刚及冠没几年?”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你是在质疑崇君,还是质疑学宫?掌院既然让崇君前来指导,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就是。”
方才说那话的学生穿着华丽,瞧着非富即贵,被这么群起而攻之,不悦地道:“我也没说什么,你们激动什么?再说了我的话有错吗,刚及冠的化神境天底下没几个,谁知道是不是仙君用灵丹妙药堆上去的,万一是个花拳绣腿来误人子弟,你们想过后果吗?我爹娘将我送来问道学宫是指望我修为有长进,不是为了陪个花瓶闹着玩的。”
众人顿时吵了起来。
一方坚决捍卫崇君,一方却质疑可能是个只知道使把式的花架子。
就在这时,有人扣了扣门。
笃笃。
一群少年的吵闹戛然而止,回头凶狠地看向门口。
这一看,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