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的王叔名唤雅达加,乃是王太后的独子,而萨米的奶奶则是前任王妃。关系乱些倒不打紧,王室向来如此,可萨米的奶奶乃隔壁孟加斯的公主,雅达加的母亲则是明安的公主。
这几个国家间联姻错综复杂,说不得哪个国家想分一杯羹,掺和到这一次皇位争夺中。
荀飞光倒不在意,他淡淡道:“不过是些小国,再来几个国家也枉然。”
格格大陆的文字与思想从未统一过,有多山多海,并无强有力的政权一统天下。久而久之,格格大陆的小国星罗棋布,战争也多,贵族领主之间争夺不休。
沈歌看着舆图,仍有些担心,“荀哥,这仗好打么?”
“尚可,赢面达八成。”
一场仗,赢面有六成便可放手一试,若是有八成赢面,拿下不过板上钉钉。
沈歌还想说什么,荀飞光却凑过去,用手环住椅子,将他整个人笼罩在自个的阴影下,“还为那小子操心?”
沈歌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望着他俊美的面容,心跳得有些快,“我就是担心你。”
“我有何好担心?”荀飞光将身下修长的青年整个抱起来,“为夫在你心中这般不中用?”
沈歌乖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提示一句,“荀、荀哥,门窗仍未关。”
荀飞光轻哼一声,“我们院有那等不识趣之人敢靠近?”说归说,他仍迈着长腿过去将门窗仔细关好。
不多会儿,屋内便春色无边。
又过了十余日,荀飞光这头一切已准备好,大军开拔。
荀飞光带人这一去便带了两万余人,大大小小的船只多达两百余条。船上不仅有清凌卫及清凌卫预备军,百里宜也带了一批手下跟着。荀九须得收集情报,出征有他一名额。
沈歌不放心飞光学院的先生与学生,愿意跟出来的也在,还有蛮子、胡奈青等人都在。
他们原本就有开港口,通航线的计划,现今趁此机会,正好一并将海上航线打通,下次贸易往来便方便得多。
这次出征,沈歌除让人带着粮草外,还让人押上了一批茶叶瓷器,不算顶好的东西,品质也能达到中上,到时若能卖出去,进项绝不会少。
除此之外,沈歌还让人带了大量的瓷缸,路上准备种些瓜果蔬菜,以防坏血病。要是瓷缸子有多,路上接雨水也方便。
在海上,淡水极为重要,多做几手准备总归没错,沈歌连鱼竿都备上一大捆,就打算万一要是缺水缺食便钓鱼喝血取食。
荀飞光这般带着一大帮人出海,在不计信鸽成本之下,朝廷那头在五六日后收到消息。
皇帝收到情报后沉默良久,召集心腹大臣谈话。
“荀国公已带人出海,诸卿有何看法?”
几个中老年肱骨之臣先仔仔细细将情报看一遍,又用眼色交流许久,终于有一激进些的中年大臣说道:“荀国公手上私兵太多,他若留在海外不回来,对大燕而言许是幸事。”
另一位老大臣不大赞同,他有些忧虑地说道:“荀镇国公若不在,大燕能战者甚少。”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眠,荀国公出走,终归来说要利大于弊。”
“这话臣不赞同。”
皇帝抬眼望面前那消瘦清俊的大臣一眼,沉声问:“萧卿此话何讲?”
“陛下。”萧藏一拱手,“自蔡安蔡将军镇守北边以来,北蛮频频扰边,近两年收成不好,若北边有大动静,恐怕——国家危矣。”
皇帝自然清楚此话非虚,前两年大燕还因北蛮扰边而紧急将荀飞光召回。说到底,他燕家人坐江山也还没几年,底蕴不够深厚,若一着不慎,后患无穷。
皇帝面上看不出什么,“依爱卿所言,该当如何?”
“这……臣闻说有人为荀国公请封?”萧藏向来耿直。
皇帝颔首,表示确有此事,“爱卿有话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