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殊途耐心的等了一会,发现同归捏着糖人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
可漫长的沉默后,她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捏着糖人没心没肺的吃了起来。
见状,陆殊途只能是沉默。
这里也实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人太多了,还要防止有不怀好意的人,两人便一步一步走回了陆府。
“太晚了,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同归抵在门口道。
原以为两个人见了面或许能够解开心结,可同归逃避的态度却令陆殊途生出轻微不喜。
只是同归今天到底是撞了南墙的,或许也该知道没人护着,一个人在京城是有多么的难了。
她逃不走。
同归走不掉的,她还有亲人。
她的根在这里。
陆殊途光是想想就心情愉悦,他眉眼染笑,视线不期然又落到了同归的腹部,“可以,明天。”
“明天我们再来解决它。”
就让它在呆一夜,又何妨?
陆殊途总算心情好些了,甚至不用同归做出虚假的送别,施施然的离开了。
翌日
药的味道是苦涩的,尤其是虎狼之药。
同归是被这股味道熏醒的。
此时还没有到她平时睡醒的时间,同归的脑袋都是懵的。
她扶着腰坐起身。
明月彩霞早就侯着了,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扶住她,“夫人。”
同归的头脑稍微清明了些,她视线落在那盆水,白布上打转,最后才是那碗看着就苦涩难当的药上头。
是什么药,不言而喻。
同归的眼睫颤了颤。
“夫人。”陆殊途恰到好处的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等候已久,他的手里端了碟骨碟。
“该吃药了,一会含个梅子就不会苦了。”
随着陆殊途的进来,僻静的院子也活过来了。同归看着这位熟悉到近乎陌生的郎君,还有他后头跟着老大夫,奴仆,以及一个眼生的婆子。
明月瞧出来了同归眼中的疑惑,上前咬耳朵,“这是……”
陆殊途却淡声,“这是稳婆,防止一会出现意外备下的。”
随着这句话,同归的心瞬间抽了抽,肚皮都连着神经抽动了。
她不无嘲讽,“你,都备齐了。”
事已如此,好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可同归的手却捂在她的肚子上,“昨天来,我还以为你改了。”
能够追来,应该是在乎她的吧。
同归不认为在那么大的京城里找人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有人一直跟着她。
可跟着她,就为了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