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玉皱了皱眉头,“陈公子,我瞧你对这陶府甚是了解,想必你应该经常来这里,那你可知道燕柳是什么时候来的陶府,又是为什么来了这里?”
陈昭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我记得燕柳是半个月前来的这里,她当时身无分文,为了生计就来了这里。再加上她皮相不错,挺受青睐的。”
他所说的倒是和陶维钧说得一模一样,甚至高度相似得有些奇怪。
裴砚看得出来薛嘉玉有话想要跟他说,就速速带着她离开了这里,待走远后裴砚才靠近询问:“你方才想到了什么?”
“其实当时在洛阳的时候,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薛嘉玉本对此事没有上什么心,甚至都快要忘记了,直到刚才听了陈昭的话,她才开始起了疑心,“那时我和景天喝完酒从长乐坊出来,就碰见了一堆专门拐卖妇女的壮汉,如果说当初燕柳在离开长乐坊的时候也遇见了同样的事情,被那伙人拐走了呢?”
裴砚毕竟是在长安做官,所以不太了解洛阳的情况,所以当他听见拐“拐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皮一跳,甚感惊讶。
“洛阳?拐卖?确实不乏这样一种可能性。”
薛嘉玉两手抱在胸前,她心不在焉地踢了踢路上的石子,裴砚见状,便抬手握住她的肩头,“不必担忧,目前也暂且查不出来多的东西来了,你回房休息吧,我再去会会陶维钧。”
“行,你小心一些。”
她刚一回到厢房,就被阿褚从后面握住了手腕,薛嘉玉猛地回头,见来者是阿褚,便悄悄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陈昭派来绑架她的人呢。
“怎么了?阿褚,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阿褚摇了摇头,眼神中都透露着一种清澈的无辜,他明明比薛嘉玉高了整整一个脑袋,可却给人一种十分娇小,需要依靠他人的感觉。
“姑娘,我瞧这天气,今夜恐怕会刮风下雨,晚上就莫要出门了,以免遇到危险。”
听后,薛嘉玉莞尔一笑,“我知道,谢谢你。”
阿褚抿了抿浅粉色的嘴唇,双唇滋润,看起来十分诱人,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缓缓道:“姑娘,可有结果了?”
她浅浅叹了口气,眉间染上一抹忧愁,薛嘉玉有些灰心丧气地说:“还没有,现在正卡在瓶颈的位置呢。阿褚,你若是有什么发现,一定要告诉我啊,可千万别瞒着我。”
“放心姑娘,我绝不会欺骗你。”
说罢,阿褚转身往外面走了几步,但旋即又绕了回来,盯着薛嘉玉心事重重地脸庞看了许久,终是在心里叹了口气,“姑娘,我想此案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看不见的地方定是盘根复杂。我看姑娘是个真心善良的人,莫要为了寻求真相,把自己搭进去。”
话音刚落,薛嘉玉本想追上去再多问几句的,可阿褚就已经快步跑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单手扒在门框上,忍不住在心里面思考,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是一个仆人。
算了,还是等金羽去查吧。
不知不觉间,黑夜笼罩大地,大风席卷金陵,办完事的裴砚身着红衣,穿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步履匆匆地回到厢房,瞧见薛嘉玉正在关窗户,裴砚大步上前,悄悄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手指还不自觉地捏了捏她肚子上的肉,“最近长胖了?”
薛嘉玉关上窗户,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别闹,我跟你说,今天下午阿褚又来找我了······”
她将今日下午阿褚说得话全都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裴砚。
其实,裴砚此刻匆匆赶回来,也是想跟她说阿褚的事情的。
裴砚将她抱到后面的储物柜上面坐着,牵着她的两只冰冷的手,与面前披头散发的薛嘉玉平视,“阿玉,我托金羽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薛嘉玉急迫地问:“所以阿褚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羽查到长安越家的小儿子一月前就离开了长安再未回来,因为他从小都爱离家独自游历,所以他的家人并没有上心。可是他最后到的一个地方就是金陵,便再无踪迹可循了,而且很巧合的是,这越家的小公子名叫越褚。”
听及此,她的眉头陡然皱了起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狐疑,“越褚?阿褚?可是在金陵失踪的不都是女子吗?怎么混进来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