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酒是他家一般。
珍娘朝里正瞥了一眼,虽说心里厌烦里正的两面嘴脸,但更感念单璟直言救场。
说起来,她和单璟算不上熟识,不过是之前他在河上买过她的水酒而已。她卖他买,再无更多交集,今日不知怎么走到这处替她姊妹出头。
珍娘福了福身,没多说什么,只叫他稍等一等,便返身回家取酒。
不一会儿功夫,捧了一个小坛回来。
“这是我今日才做出来的新酒,手法与传统的不太一样,单郎君不妨试试。”
单璟掀开坛盖,只见坛中的酒液清澈见底,甚至能看到酒坛底的纹路。
若不是浓郁的酒香扑鼻,他甚至以为抱了坛清水。轻酌一口,浓香的口感配上微辣的刺激,入口绵柔,咽下后余味悠长。
他忍不住喊了两声:“好酒!好酒!”
单璟像得了宝,眼神都亮了,灼灼的盯着珍娘:
“这酒你可还有?”
单璟好酒,阳金城里人尽皆知,看他眼中的光亮,便知他有多喜欢。
里正看在眼里,不等珍娘回话,已经满脸堆笑的凑上前:
“自然是有的,郎君看上的,定是都给郎君留着。”
“俞娘子,还不赶紧领着去。”
里正的心思不难猜,刚才他明目张胆的维护张寡妇,被单璟一句话呼了回去,当着多半条巷子的人,老脸都快撑不住了,见单璟看上珍娘的酒,巴不得他赶紧走,好叫他和张寡妇脱身。
珍娘心里却有些为难,这些清酒她并不打算拿来卖,但总不好当着这多人的驳单璟的面儿。
正犹豫着,却听单璟开口:
“不急,不急,好酒不怕晚,想来俞娘子也舍不得我这个主顾。”
“只是可惜了这一壶好酒,白白这么撒了。”
张寡妇原本还在窃喜,想着单璟好酒,必然不会追着刚才的事问,谁承想他一句话把原本跑偏的话题,又重新扯回到酒葫芦上。
单璟话音一落,围观的人群又开始议论纷纷——
“说的是,这么好的酒,可惜了。”
“老头子我喝了半辈子酒,还没闻过这么香的酒,看得我馋得很。”
“温老爷子没在,要在的话不知道多心疼。”
“这得赔吧。”
“不赔?脸不要了?”
众人的声音不大,但耐不住有人刻意说给她听,一声接一声的冷嘲热讽叫张寡妇又羞又恼,就像被架在火上烤。
“赔就赔,不就一壶破酒么。”
张寡妇从腰包里甩出几文钱,朝着珍娘面前地上一甩:“给你!”
说完拉着张胖儿拧身要走。
“慢着。”
“这就是你家教养的态度?”
单璟冷下脸,伸手拦住张寡妇母子的去路,“要陪钱,也得问问主家赔多少,几文钱就想打发人?”
“就是,摔坏的酒葫芦都不止几文钱。”
珠娘叉着腰,气呼呼的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