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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第3页）

“珠娘，你说说，到底为何同张胖儿打架？”

珠娘向来聪明，已经会看人眼色，嘴还未张开，泪珠子先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刚刚……刚刚阿姐叫我送酒，我刚出巷口，就碰到了张胖儿。先是他骂我，我本不想理他的，可他却抢了我的酒葫芦，呜呜……”

“我叫他还给我，他不还我，还把酒葫芦砸碎了。”

珠娘抽噎着边哭边讲，口齿却清楚，三句两句说明白了事情来由。

众邻居一听，得，这事源头还是在张胖儿头上。

一旁的张娘子怎么会任由珠娘辩解，眼看着周围人看向张胖儿的眼神都变了，也顾不上哼哼哼唧唧拌委屈，指着珠娘就骂：

“小王八羔子少胡说八道。我家小子平日最懂事，怎会抢你酒葫芦，定是你自己摔了，赖到我家头上。”

“张娘子。”珍娘抬起原本垂在身边的手，手指慢慢攥紧，“今儿吃了几斤粪，张嘴就这么臭？”

一句话把张寡妇堵了回去，看到周围人群捂着嘴偷笑，只好熄了气焰，

“反正不会是我家小子，我家小子平日最听话懂事……”

“呵，听话？懂事？”

“这水井巷谁家孩子没被张胖儿打过？骂过？这话你也好意思张嘴，不怕菩萨半夜把你嘴堵上？”

珍娘冷笑着嘲讽。

张寡妇平日骄纵儿子，张胖儿仗着年岁和身材，往日没少欺负人。

众邻居听了，不说话的也默默点头。

“小妹的酒葫芦是不是被你家张胖抢的，巷子里的孩子都在，总有看到的，不然问问他们？”

不得不说这时候谁家口碑好，谁家沾光，珍娘这么一问，有几个嘴快的孩子，不等家长捂嘴，已经脱口而出：

“我看见了，是张胖抢的，他先骂人。”

“还编了打油诗。”

“我也听见了。”

打油诗？怎么还有打油诗？珍娘皱了皱眉，追问：“什么打油诗？”

“珍娘珍娘没爹没娘，带着狗崽儿吃饭吃糠！良家不要，为盗为娼……”

这诗编的可太难听，说话的小孩还要再说，却被大人捉去捂了嘴。

珍娘脸色一下便黑了，怪不得昨晚珠娘哭的伤心，张胖儿的嘴真随了张寡妇，骂的太毒太狠，简直是往珠娘心窝子里捅刀子。

围观的众邻居也都忍不住咋舌，没爹没娘也就算了，为盗为娼可太恶毒了，众人鄙夷的眼神纷纷看向张寡妇。

眼看自己落了下成，张寡妇怎么肯认？她没想到看着珍娘平日对人和和气气的，居然也是个伶牙俐齿的。

越想越恼、越想越恨，尤其是围观的眼神，简直像刀子刮她的面皮。

张寡妇平日都无赖，如此索性往地上一躺，开始打滚耍赖：

“你们欺负人啊！”

“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你们就合起伙儿来磋磨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