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这一炮正式打响。
陈子轻跟陆与庭出发没多久就遇到一起车祸,躺地上的人鞋子掉在老远。
鬼是飘着的,没有脚后跟,所以通常人的脚勾不住鞋子的时候,就是死了,没气了。
那人刚死,新魂呆呆站在自己的尸体旁边。陈子轻寻思路过也是缘分,干脆给他念个往生咒,送他去投胎吧。
此时是上午十点左右,地点是大巴车上。
陈子轻坐在从前往后数的第四排,车票是能选的,他带家属出门比较迷信,特地避开了相对不安全的前三排和后三排位置。
而且第四排还在司机那一面。
陈子轻送走那新魂就让陆与庭把车窗关上,他转动脖子的时候发现过道那边是两个男人。
以陈子轻的眼力,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还是老夫老妻。
陈子轻不好一直看,也不好多看,怕引起别人反感,他就悄悄地看了两眼。
坐在靠近过道位置的男人身材魁梧彪悍阳刚之气凶猛澎湃,靠窗位置的男人穿白衬衫黑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内敛沉静,像大学老师,教数学的。
那戴眼镜的男人要喝水,壮汉就拧开矿泉水给他,等他不喝了便喝他喝剩下的。
粗大的喉结不停滚动,犹如一头野牛。
陈子轻收回视线,蹭蹭陆与庭靠过来的脑袋,望向车窗外。
耳边忽然有声音响起:“不看了?”
陈子轻惊讶地去看陆与庭,拍拍他的脸,捏捏他挺俊的鼻子:“你没睡啊?”
陆与庭好笑道:“你眼睛在外乱飘,我心多大,我睡得着。”
陈子轻反驳:“哪有乱飘,我就看看隔壁。”
“有什么好看的。”陆与庭声音幽幽地开口,“别人有的,你也有,别人没有的,你还有。”
陈子轻跟不上他的思路,一时没明白:“你怎么知道我还有的,别人没有?”
陆与庭把手伸到他T恤里,顺着他腰线|摸|动:“你有个双腿残缺的男朋友,别人有?”
陈子轻:“……”
车子将事故地甩得看不见,车里依旧有同情唏嘘的杂音。
陈子轻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拨开糖纸把糖果递给陆与庭:“草莓味的,吃吧。”
陆与庭抿着唇:“你喂我。”
陈子轻说:“不是喂到你嘴边了吗。”
陆与庭坐起身看他,得寸进尺道:“你喂我嘴里。”
陈子轻跟他大眼看小眼,很快就不自觉地沉溺在他给自己的那片天空里,浑身都酥麻了。
陆与庭的眼睛生得太好了。他哪里生得不好呢,哪都好。
陈子轻把糖果抵着他嘴唇,给他喂进去。
陆与庭吃着糖靠回他身上,唇舌被甜味包裹,话语都拉着丝:“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黏腻。”
陈子轻嘀咕:“黏腻倒不至于,就是黏牙。”
“那要我改吗?”
说的就跟你能改一样。陈子轻没吐槽,而是认真道:“不要,你保持原样就好。”
“嗯,我听你的。”
陆与庭靠在他颈窝吃糖,片刻后,冷不防地问:“你怎么不搂着我?”
“也是,情爱本身是美好的东西,但必须要分场合,我们出门在外要注意,不能不顾路人的眼睛,不过我觉得你搂着我,不算是不雅的行为,当然,你……”
陈子轻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越过他肩背,把他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