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傅延生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子轻搬椅子离他远点。
傅延生刷了刷手机,他让人查微玉眼瞳的颜色变化原因,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
一双金瞳,有了杂色。
傅延生的心绪被厉正拙的笑声打断,他敷衍地与几人碰了个杯,这对义父子跟他有夺妻之仇,小的老的都不会放过。
不会这么算了的,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陈子轻感受到傅延生身上的杀气,他不适地吃了个虾,小半截虾尾叼在嘴边就转头去看左边。
这一看就惊得伸手把吓拽了出来,紧张地小声问:“柏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柏为鹤轻摇头:“没事。”
“什么没事,你脸都白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啊,像你们这种大老板,忙狠了就忘记吃饭,应酬还多,肠胃都不好。”陈子轻絮絮叨叨地站起来,“我扶你出去找个地方躺会。”
柏为鹤手伸过去,陈子轻没动。
那手落在他被傅延生抓过的腿上,抚什么细菌一般,抚了抚浅浅的褶皱。
陈子轻被烫到一样,匆匆找了个借口走了。
柏为鹤用湿毛巾擦拭了一番十指,他拿起那只被遗忘的虾,慢条斯理地剥开虾壳。
傅延生没想到柏为鹤会吃微玉含过的虾,这现象背后的信息不言而喻。
“他利用我的时候,比对着你更体贴更温柔,也更骚,只要我想弄,随便怎么弄都可以,他有这么对你吗,没有吧,说到底还是既利用你,又不想和你亲密接触。等你没价值了,你会连我现在这样都不如。”
傅延生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什么样,总归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常态,他口不择言道:“起码我还落了个前夫的名声。”
一个前夫的名声也拿出来挑衅情敌,他要是知道,前妻的小名只告诉了柏为鹤一个人,能气吐血。
柏为鹤将剥好的虾肉放进碟子里,蘸上酱料吃下去,优雅地咀嚼着咽下去,他对傅延生淡笑:“傅总,失陪。”
傅延生一张脸冷得掉渣,这家伙就他妈在微玉面前装正人君子,还让他装成功了。
微玉像个傻逼。
傅延生欲要紧跟其后,身后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傅少,那个Fairy只是跟我哥长得像。”
微小少爷一屁股坐在他哥赝品坐过的椅子上面,情真意切地说:“你别搞混了,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傅延生毫不遮掩地嫌恶他的现任未婚妻:“微家选你做继承人,是点兵点将点出来的吧。”
微小少爷瞪眼:“怎么可能,我是通过层层考核才当上的!”
他的音量拔高点就将了下去,嘟囔道:“我跟他做过鉴定,我还让他跟我父亲做过鉴定。”
傅延生懒得提醒:“你连你哥都不如。”
微小少爷的呼吸渐渐紊乱,微玉还在微家时出尽洋相,他怎么可能连微玉都比不上!
傅延生已经是他的未婚夫了,还要偏心微玉。他被嫉妒冲昏头脑,怨恨道:“我为什么要跟一个死人比,我哥的尸体都让海里的鱼啃烂了……”
“啪”
傅延生甩了他一耳光。
周围多道视线集中过来,微小少爷自取其辱,不过来就没这事了,怎么就没沉住气,他捂着脸难堪地跑了出去。
。
陈子轻在鱼池边的椅子上陪柏为鹤,他的余光瞥见蹲在墙角哭哭啼啼的原主弟弟,当没看见。
哪知少年到他跟前哭来了,他只好把人拉到一边,敷衍地问是怎么回事。
“是我未婚夫打的。”微小少爷放下捂脸的手,露出脸上的巴掌印。
陈子轻的脸条件反射地灼痛,他深有体会地劝说:“那种家暴男是不能要的。”
“我不跟傅延生结婚了,就要想办法做柏太太,我上次在夏家村想给柏先生下药,只是没找到机会。”微小少爷什么话都往外说,他说完见他哥的赝品不给回应,扭着眉毛不满道,“喂,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