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不欢迎,钱圣夏和李景浩自然也做不出撬人家大门的差事。
两人在吴叔的房门口干站着,你看我我看你。
最终还是钱圣夏先开了这个口:“现在算是白跑一趟了吗?”
“显而易见。”李景浩说。
他说完就把自己的手放在下巴上来回摩挲,蹲下来自己思考,“不应该啊,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分明……”
“分明什么了?”钱圣夏也蹲下来,目光平视地和李景浩说话。
李景浩扭过头,“没什么。”
李景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示意钱圣夏跟自己过去。钱圣夏说道:“我们就回去了吗?”
“待会再回来……”李景浩前半句特别小声,生怕被别人听见,“我带你去村里逛逛。”
钱圣夏:“行啊。”
现在正是三点,太阳最烈的时候,钱圣夏走了一会就说不再走了。
她摆摆手说:“不能再走了,要我的命了。”
话音刚落,钱圣夏就在最近的树荫底下找了个空位坐下去,招呼李景浩也别再走了。
李景浩讲道理,“我们才走了十分钟。”
“十分钟?我度分如年不行吗!”
李景浩瞬间泄了气,笑了下,在钱圣夏的注视下走了过来,也在她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在风的作用下徐徐地吹到他们身上。钱圣夏一手挡着太阳,另一只手给自己扇风。
钱圣夏问:“我们多久回去?”
李景浩看了看时间,“再坐五分钟,回去差不多。”
钱圣夏瞬间停了扇风的动作,她好奇地看向李景浩,“其实我还蛮好奇的,你们这还有这种时间观念吗?感觉跟小朋友吵架似的,过了十分钟就可以和好了。”
李景浩噗嗤一笑:“这是什么比喻。”他想了想又说:“你现在是在特殊机构工作?”
“对啊,”钱圣夏说,“我们机构主要做的就是孤独症和幼小衔接,做得还挺好的。”
李景浩点点头,“我知道,”他顿了一下,“我妹妹……你还记得吗?她也是孤独症。”
钱圣夏:……我知道。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钱圣夏没上大学,对孤独症没概念,更别说什么未来要去从事特殊教育了。
在钱圣夏对高中的李景浩对他抛出的“我妹是孤独症”,她甚至以为是他妹妹叛逆赌气造成的不听话,或者是家长不管小孩子。
但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孤独症是一种先天性的神经发育障碍疾病,是身体里的某个染色体或者基因变异而来,不过这也不确定,因为当今的科学技术也没办法确定孤独症的病因。
但能确认的是,它不是后天由于环境等种种原因形成的,所以不能把“孤独症就是家长怎么样”这些罪责怪到他们的身上。
钱圣夏干了几年特教,她深知那些小朋友的家长……真的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