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赵郢揉了揉后颈,别过脸:“不要自作多情。”
“呵呵。”韩谦猛然移到赵郢背后,朝他脖子上那条细细的银链吹了口冷气,“装什么,你根本就是对我余情未了,不然为什么把我们的结婚戒指随身携带?”
他阴阳怪气地模仿赵郢的语气:“我们早在一年前就离、婚、了。”话音刚落,不忘记仇地啧了一声。
赵郢:“……”
手痒,想扇。
他把项链扯出来,没什么表情地将那颗工艺精美的戒指倒在手中,“七位数的布契拉提高定,一年前还你你不要,我担心被偷才一直戴着。”
“我不信,你明明超爱。”韩谦油盐不进道。
“爱信不信。”
“那天我都看到了。”韩谦说,“你下班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导航去了一家寺庙。赵郢,我不明白,做过的事为什么不承认?”
戒指上凹凸不平的花纹在皮肤表面刻下浅浅的印记,赵郢面不改色地把戒指串回银链间,问道:“你跟着我进去了?”
听到韩谦说“没有”,他松了口气。
幸好。
那时他说话不过脑子,也没思考是否犯了忌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的确,人是受本能驱使的,就好比危难当头母亲会下意识护住孩子,一个小孩在大街上喊“妈妈”,所有年龄合适的女性都会回头。
他只记得看到烛台的那一瞬间,所有念头都被摒弃,唯一想要的就是让韩谦活着。
“赵郢,不要以为哭就能逃避我的问题。”
赵郢擦擦脸颊,干燥的。
“谁哭了?”
“你眼眶红了。”
他趿着拖鞋,无视韩谦的谎言去外面倒了杯冰水。
韩谦恍若一只被赵郢牵着绳的氢气球,赵郢走到哪他就飘到哪。
途径客厅,窝在沙发上的比格犬吸吸鼻子,桂圆核大小的眼睛惺忪地眨巴两下,紧接着瞪得浑圆。
韩谦叫了声“公主”,它从沙发一跃而下,在扑向韩谦的后一秒以头抢地,扑了个空。
这一幕刚好被赵郢尽收眼底。
他当着韩谦的面点了一根烟,润红的薄唇吹气似的轻轻呼了一下:“你永远都是这样了吗?”
“不一定。”
韩谦隐忍地压着眉,他目前没有能力幻化出完整的鬼形,但他还是浮到一米九二的高度,深沉道:“多亏你烧的长生烛,我大概很快可以形成真正的实体。阎王说落成的速度因人而异,有的人快,有的人慢。一周、一月,一年都有可能,这个说不准。”
“你会隐身吗?”煊赫门的烟嘴有点甜味,赵郢舔了舔嘴唇,一抹甜腻的药味在舌尖晕开,“就像WPS设置透明度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