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亲自赴一趟河西。。。。。。
想到这,他抬头,恰好看见崔颢带着人回来见他。
“公子,千步廊那位给七王子送信的小宫女已经有消息了。”
崔望熙起身往外走,“拿下了吗?”
宋撄宁将此事托付于他,为免节外生枝,自然也给了他直接动宫廷之人的权力。
“还未。”崔颢答道,“属下不敢打草惊蛇,但已将其所当值的甘露殿看管起来了。”
“随我入宫吧。”
。。。。。。
夜色浓郁,笼罩着恢弘的大明宫,宋撄宁批完了折子,正靠着矮榻与符染闲聊。
“阿年前几日与上官编修一起去探望了院长,书院换了一批新的桌椅,那些孩子很喜欢呢。”
“嗯,用得着的地方,直接从朕的私库出就好。”宋撄宁阖着眼,忽然听到殿外一阵喧闹。
符染皱了下眉,“臣去瞧瞧。”
片刻功夫,符染匆匆赶回,神色慌张:“圣人,崔中书在甘露殿遇刺,已经召了御医前去救治了。”
宋撄宁当机立断,“去甘露殿。”
宫人们捧了件薄氅跟在她身后,她接过后快速登上辇车。
车轮粼粼,在寂夜回荡,空荡已久的甘露殿人来人往,崔颢候在殿外,见帝王驾临,连忙迎了上去。
“陛下!”
宋撄宁免了他的行礼,步履飞快往殿中走,“崔相如何了?怎么会遇刺?”
御医守在帘外,朝她哭诉:“陛下!陛下,崔中书伤重却偏偏强撑着,不肯让微臣医治,说要见您。”
烛火摇曳,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缕缕血腥味,榻上躺着一个人影,似是虚弱不堪,遥遥朝她挥了下手。
“圣人。。。。。。”
“好了好了,朕来了。”宋撄宁拨开珠帘上前,“伤到了哪处?为何不肯见御医?”
她走到床边,入眼是胸腹上大片大片的血花,染红了衣衫,触目惊心。
崔望熙面色苍白,牵起唇角朝她一笑。
“撄宁。”
宋撄宁一抬手,挥退了身旁众人,坐到榻边,轻轻拉住他冰凉的手。
“怎么回事?”她压低嗓子问道,“朕还以为你是在做什么戏给旁人看,未曾想是真的?”
“没事。”崔望熙喘了口气,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些许痛色,艰难答道:“瞧着严重罢了,我故意的。”
“朕还没问呢,你怎么这个时候入宫?是查那封信吗?”
“嗯,那是贺兰错的人,被发现后想鱼死网破,拔出了袖子里的匕首,我假意重伤,也好有个歇息的借口。”
“你想做什么?”她端详了一番伤口,从手边取来伤药替崔望熙处理着,“可别说你假戏真做,是为了能多几日休假吧?”
“撄宁,”崔望熙握住她的手,按在胸前,郑重道:“我想去一趟河西。”
掌下的肌肤温热光滑,能清晰感受到流畅分明的线条,宋撄宁颤了颤,小心翼翼收回手,没成功,又不敢使劲,怕伤着这个虚弱的崔美人。
崔美人的长睫在暖融融的烛光下像蝶翼一般,令她升起一丝怜惜。
“崔相这是做什么?还有,河西行省未知重重,贺兰错独孤炽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哪能轻易深入?你就在这甘露殿好好养伤,别想这些——”
“撄宁,你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