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失忆了,殿下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
夏淑晴正心急如焚,他倒好,如置身事外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果太子妃帮孤的话,可能会快点。”
“……”
想都别想。
之前她都没伺候过他,反倒是他常常脸皮厚些,为她脱衣解带。
但话说回来,经朱珩这一打岔,夏淑晴的气儿确实消了不少,毕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夏淑晴自知脾气不佳,她哥就常说她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当初得到赐婚圣旨后,她娘最担忧的便是她的脑子和坏脾气。
少时的她曾被人挑衅“你一个姑娘如此暴躁,日后没有好人家敢要你”时,她先是伙同陈岳茹将他揍了一顿,然后不屑道:“以我夏家的地位,找个老实听话干活勤快的赘婿岂不轻而易举?”
没想到嫁入了权势至高无上的皇家。
不过细细想来,她在朱珩面前似乎没刻意装过贤惠,主要也是因为装不出来,温声细语不了几句就会被他惹恼,不开心时忍不住朝他撒气,甚至在误以为死到临头时还咒骂了他一番……
反而,每逢她发怒时,朱珩只静静听着,时不时插科打诨,两个人的争执声永远戛然而止。她若是急湍汹涌的河水,他则是挡水的堤堰,以缓水势。
“看够了吗?”
忽然,一道带点儿揶揄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恩?”
夏淑晴回神,看着往床上走来的朱珩,他身着宽松的中衣,烛光穿过单薄的衣料,能隐隐看见他的腰线,和块状分明的肌理。
她想起来了,朱珩自幼文武双修,少时还跟随着军队上过战场。平日里穿常服只觉得身材颀长,看不出衣袂下矫健如龙。
更羞人的东西她也见识过,可此刻别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
他怎么……如此不知检点……
夏淑晴敛目,欲盖弥彰地蹙了下眉。
“殿下现在准备好吧?”
坐在床上的夏淑晴正说着,突然察觉被衾被人掀开一角,然后床褥微陷,有团暖意贴上了她的腿。
她呼吸一滞,强行镇定道:“臣妾思考了许久,发现记忆从领旨那日起模糊,仅存些印象,比如我们并不熟悉,殿下厌恶我至极……总之,望殿下一五一十地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朱珩平躺着,微微侧身,望向坐着的夏淑晴,她脸颊绯红,手指快要把衣角缠成死结了。
她越发口是心非了。
他只好握住她的胳膊往后轻轻一扯,看她一脸诧异地躺到他旁边,两人鼻尖相碰,呼吸缠绵,彼此的香气慢慢相融。
“你……”
夏淑晴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很烦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引诱她,若不是她毅力惊人,坐怀不乱,他连哭都没力气哭。
他根本不知道他淡红的唇珠,有多么勾人心弦。
夏淑晴正努力压去不可言说的念头时,朱珩另一只手从她面前划过,摸向她的脖子。
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都能自持,他连这点儿毅力都没有吗?
他不会以为这样就能绕过棘手的问题吧?
夏淑晴猛然往后缩,铿锵有力:“殿下请自重!”
她才不是没有底线的人,今夜不行便是不行,休想逾越。
朱珩闻言,手顿在空中,旋即轻挑嘴角道:“夏淑晴,你压到孤的头发了。”
“……啊?”
夏淑晴将信将疑地下移视线,发现她的左肩的确压住了他些许头发,但那是因为他胡乱地拽了她。
她慢吞吞地抬起身,把他的头发拨到一边儿去,免得讹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