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竟已经有些不一样了,从前恭顺的神态现在变得阴狠冷厉。
没人知道他是突然变得这样,还是一直都是这样。
唯有李襄,在看见段竟搂着顾饮檀上马车的时候,就死死盯着两人相交的手,男人的手扣着她的手,半分空隙都没有。
“等等!”
李襄上前一步,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挑事的时候,她握住了顾饮檀另一只手。
手掌里的血冰凉刺骨,李襄有些害怕,却还是紧紧握住了。
一个坚硬的东西被塞进手里,顾饮檀还没反应过来,李襄已经飞快地松开手。
李襄凑得近,看见了顾饮檀手臂上的痕迹,那是……经常用力才会留下的。
她不敢再看,连忙移开视线。
*
马车摇摇晃晃回到府上,这一次顾饮檀却再也没有心情,她盯着车窗外的景色,迎着月光,森森泛着惨败冷光的房屋像是要吃掉她一般。
她的手没有包扎,鲜血的味道在马车里有些刺鼻,但段竟只是在一旁闭目养神。
顾饮檀不敢睡,尽管她已经困到不行了,但还紧紧揪着衣袖,那里面分明夹着一块刀片。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再吃点东西,小心没力气。”段竟没再碰她,只是把桌上的糕点推过去了一点。
顾饮檀没说话,听着他安排好今后的事情,穿什么、吃什么、喝什么,段竟勤恳地安排好一切她喜欢的。
“不饿?”段竟偏头。
顾饮檀没有一点胃口,摇头说:“不吃。”
段竟不再说其他话,只是盯着后退的街景。
天蒙蒙亮的时候,马车停在了门口。
顾饮檀被段竟抓着手,她走得有些仓皇,好半晌也跟不上他,但段竟没理会,自顾自地走。
“砰!”
一阵天旋地转,顾饮檀被压在门板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她不明白,心底害怕的同时强迫自己盯着他,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将害怕暴露无遗。
“乖孩子,今天看见了什么?嗯?”段竟凑近她,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勾着点引人深入的诱惑。
太近了,顾饮檀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气,慢慢勾起了她的渴求,她极力忍住哭腔。
“没、没有,什么都没看见。”顾饮檀僵硬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段竟!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顾饮檀快要哭出来,看着看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力推开段竟。
段竟被推开了也不生气,更加用力地凑上去,薄唇印在她的脸侧,又舔又吻。
像条狗,顾饮檀这样想。
“呜……”顾饮檀大喘着气,被放开后,她被压着躺在了床上。
顾饮檀的衣带被段竟毫不留情地扯开,她的那件无袖小褂掉在地上,腰间的香囊也坏了,里面的百合花瓣掉了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