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让你搬了?”段明逾的语气带着笑,是跟逗乔心远玩儿不一样的,完全哄着说,“自作主张啊。”
“我就要去。”陶可顷不闹人,说这种话也是求着段明逾,慢吞吞的,“行吗?行不行?”
夏槐序往前迈了一步,不打算听人家两口子的悄悄话。
五个人三辆车,夏槐序先走,四个人成双成对的站在路边送他,夏槐序放下车窗,“能不这样吗,大过年的不吉利。”
“走吧你,孤家寡人。”段明逾喊。
孤家寡人自己回了家,洗完澡,给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就躺下睡了。
三个人里就他还寡着,夏槐序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在他印象里,自己读博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忙的,有假他也会休,但坐在这个位置上注定是要奉献自己的,难得的假期大部分时间用来补觉健身和休息,没有多出来的时间做别的了。
挺无聊的,但夏槐序并不是会因为孤独而去做什么的人,他永远都把一切事情放在他可控范围内,走在自己该迈出的下一步上。
至于这个下一步里又会出现什么,他向来听天由命。
新年第一天比前一阵子都冷,看着像要下雪,不知道是不是阴天的原因,路银塘今天一醒就觉得骨头缝里疼,又酸又胀,昨晚睡得不好,几乎没怎么睡着,现在才六点多,他把药拿出来,按照夏槐序跟他说的吃了,又去厨房拿了片面包慢慢吃着,去沙发上窝着了。
窝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路银塘吃完面包,去书房把过开学要教的备课本给胡乱写了写,一只手不好使劲儿,越写越烦,最后把笔扔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他和夏槐序的对话还停留在昨天晚上他回复的消息,到现在夏槐序也没理他。
烦他了?
路银塘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他也没说啥啊。
呆着坐了十来分钟,安静了一早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路银塘转了转眼珠,看到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已经七点了,他把手机拿了起来。
是夏主任。
夏主任:昨晚手机关机了,才看到。
夏主任:成,过两天记得来固定石膏,给我当面演示一下。
上面是昨晚路银塘回复他的那条消息。
已上路:先这样再那样就收起来了,不可言传。
路银塘举着手机,看得都有点儿眼花了,才想明白,夏槐序这是没烦他啊。
已上路:还是你给我固定吗?
五分钟后。
夏主任:周三来是,其他时间来,提前告诉我的话也可以是。
意思就是这周就只有周三出门诊呗。
路银塘迅速把这话翻译了一遍,觉得这人反应还挺快,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已上路:哦。
猜去吧。
路银塘喝了口热水,继续写教案。
新年第一场雪架子挺大的,酝酿了整整两天,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凌晨下了起来,路银塘起床后一拉窗帘都愣了,雪积了厚厚一层,在清晨的路灯下反着光,雪花簌簌落下,没有要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