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银塘在贴近夏槐序时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很独特的一种味道,也很淡,之前路银塘都没有闻到过,这是第一次,有一点像药材,味道淡但是香气很浓郁,路银塘反应了一会儿才发觉这是槐花的味道。
他没想到一束花能让夏槐序有这样的反应,路银塘完全没有了不好意思,甚至挺高兴的,他也抬手轻轻拍了拍夏槐序的腰,然后夏槐序放开了他。
“是不是该走了。”路银塘往后看了看,“挺晚了呢。”
“走吧。”夏槐序在他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
他经常这样捏路银塘的胳膊,路银塘这次顺手也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臂,然后才发现夏槐序捏的一直都是他冬天受伤的那里,路银塘本来就不平静的心里更不平静了,胡思乱想着下楼回到车上,看见那束花被夏槐序放在后座上。
“你等会儿可别拿下车啊。”路银塘叮嘱他。
“知道。”夏槐序系上安全带,“你脸皮儿薄。”
“你没话了。”路银塘瞪他。
夏槐序笑了笑没反驳,开车走了。
吃饭的地方夏槐序没提前跟路银塘说过,路银塘也没问,寿星定哪就去哪,夏槐序开到了一个小区附近,一个胡同口,把车停下了。
“这什么地儿?”
路银塘下了车就闻到一股香味儿,不知道谁家做饭了,夏槐序给他指了指胡同口那家进进出出全是人的院子,就是吃饭的地方。
“地方不大,但是味道很好。”夏槐序轻轻推了路银塘一下,“没来过这种地方?”
“没在胡同里住过。”路银塘跟他一起迈进院子里,打量了一下,“我记得你们几个家都在永安胡同那块儿。”
院子就是个普通的小院儿,院子里也摆着好几张桌子,现在暖和了,在外面吃也不冷,人挺多的,基本坐满了,屋里面的桌子倒是空了几张。
“夏医生来啦!”老板娘端了盆汤给客人放下,打个招呼过来带两人进屋,找了个安静点儿的位置,“今儿带朋友来的呀,吃点什么,我请客。”
“不用张姐破费了,今天我请朋友吃饭,得我破费。”夏槐序把菜单接过来递给路银塘,“看看吃什么,朋友。”
老板娘从围裙口袋里拿出本子记菜名,“夏医生你一表人才的,朋友也长得这么俊,哎哟真是…那个词叫啥来着,人群啥的……”
“人以群分啊。”路银塘笑了,“不至于,都是普通人,大街上一扔谁也不认得谁。”
“那不一定,”老板娘摇摇头,“你这样的扔人堆里我也能一眼看见。”
老板娘很热情,话也多,人很朴实,点完菜给他们沏了壶茶,然后从橱柜里拿了两个杯子放下就去后厨了,夏槐序用热水洗了洗杯子,倒了两杯茶。
路银塘接过杯子,故意问:“你不洁癖了?”
“这是我专用的。”夏槐序敲了敲玻璃杯,“等会儿吃饭的餐具也是。”
路银塘拿着杯子,愣了一下,“你投资了?”
“那也不至于。”夏槐序摇摇头,“老板娘的女儿十岁的时候确诊恶性骨肉瘤,是我接收治疗的,一家人从外地来打工,没什么钱,全都砸进去了,小姑娘特别懂事儿,偷偷跟我说不想治了,要回老家,说实话回老家就是等死,挺可怜的。”
路银塘沉默了一下,忽然说:“所以你给垫钱了。”
夏槐序喝了一口热茶放下杯子,没忍住笑了,“猜得这么准。”
“也不是猜的。”路银塘说,“你看着就像这样的人。”
说完后,路银塘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也不知道这么大是怎么塞进去的,放到夏槐序手边。
“生日快乐。”路银塘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他,“这才是第一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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