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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啊？”林宥感觉自己突然被安排了。

“奶奶，我不需要人陪。”陈默皱眉。

“怎么不需要，小林是专业的，她去我才放心。”奶奶转头对着林宥笑眯眯，“小林，你就当帮奶奶一个忙，好不好？”

“啊这，好······吧。”看着奶奶诚恳的眼神，林宥实在无法拒绝。

“那就这么说定了！默默，你明天早上去接小林。小林，你记得带他吃早饭，别让他空腹去。”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

“小林，那就拜托你了。”奶奶拉着林宥的手殷勤嘱托。

陈默：“……”

林宥憋笑：“好的，奶奶。一定完成任务！”

次日早上，老旧小区下，晨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撒下斑驳。

林宥打开车门，陈默身穿灰色大衣黑色高领羊毛衫，周身疏离清冷的气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你想吃什么？”林宥拽过安全带。

“随便。”陈默启动汽车，目光直视前方。

似曾相识的对话内容让林宥一刹那恍惚回到了那年实验室。

原本定好的电影院约会因为陈默“稍等，我改个参数”变成了在实验室吃外卖。

“你想吃什么？”林宥打开手机。

“随便。”陈默注视屏幕跳动的参数。

“没有随便这道菜？你难道没有特别想吃的？”林宥嘟嘴，有些不满，每次都说随便。

“没有。”

“那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林宥手肘撑在桌子上，侧头看他清俊的侧颜。

陈默沉默片刻，平静道：“我不记得了。父母很忙，家里保姆做什么我吃什么。”

林宥有些惊讶：“那逢年过节呢，总该有些特别的吧？”

陈默目光微沉，八岁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每年的家族聚餐就像商务谈判，大而敞亮的酒店，他并不记得吃了什么，只记得父亲不时出去打电话，母亲偶尔问起成绩，没人关心他爱吃什么。

他低头调试仪器，下颌线紧绷，语气有些冷淡：“不记得了。食物只是能量补充，没必要赋予太多意义。”

林宥盯着他疏离的侧脸，语气放软：“可我觉得，食物是情感的寄托，可能你现在还没发现。像我，只要闻到卤水的咸香味，就知道快过年了。”

陈默垂眼，轻描淡写：“社会学叫普鲁斯特效应。”

过往的岁月与记忆，因为味道而串联一起。

记忆是忠诚的，不忠的，是那时倔强的我们。

林宥侧头看他，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随便。”

车停在中医馆门口，陈默解开安全带，语气冷淡：“到了，下车。”

入口处，木质招牌沉稳大气，中草药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散，实木桌椅简洁流畅，问诊台上摆放着青花瓷花瓶，几枝淡雅的兰花飘逸绽放。

护士上前询问：“预约人？”

“陈默。”

护士抬头：“陈默？哦，你是“肾内科”16号。”

陈默黑脸：“我肾很好，请帮我挂调理科。”

护士翻看预约记录：“不好意思，你奶奶特意交代挂肾内科，说年轻人压力大，肾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