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筝默默体会了一番,这个视角……自己似乎是窝在女人怀中,而且正被她轻轻抚摸着。
她是妖兽?
“公主,您偏头痛又犯了吗?青竹给您按按?”蛙头人毫不在意,只自然而然走到女人背后,宽大的蹼足已架好在女人太阳穴两侧,蓄势待发。
公主未对蛙头人的话做出反应,只一昧地抬手挡他,阻止青竹湿淋淋的手触碰到自己。
祁筝心中觉得这公主有些不对劲。她当机立断,低头对着公主放在自己后腿的手,上去就是一口。
看似挑衅,实则试探。
公主白皙的虎口当即便血肉外翻,涌出大股金色血液。
祁筝:……
不要啊她只是轻轻咬了一小小口啊!
祁筝意外中伤公主,心中愧疚,只能在心底默默对公主道歉,自己当妖兽还处于生熟阶段,尚未驯服牙齿。
蛙头人:“……”
公主:“……”
公主愣了愣,看着虎口处溢出的金血,毫无神采的瞳孔慢慢聚焦,其中掠过一丝喜悦,祁筝并未捕捉到。
蛙头人绿油油的脸上血色尽失,几乎快要和雾气融于一体,它厉声道:“核桃酥!你做什么!”
在他惊恐的注视中,公主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肉丝蠕动,皮肤如新,不过眨眼,原本可怖的伤口便只剩一道浅浅的红印。
好强的妖力!
“我嘞个呱呱!核桃酥,看你干得好事!公主,您不妨将核桃酥交给青竹,我给它放入柴房关上两天,饿它几顿,让它好好吃吃教训。”
祁筝心中冷笑,呵呵,原来自己就是核桃酥吗?都是妖,凭什么她要被这个无面丑蛙关起来?
还有,这公主一副憨样儿,该不会是曲方邈吧?
入幻境的前一刻,她可是拉住了曲方邈的手。
公主清了清嗓子,婉转道:“莫要训她,咳……核桃酥还小,伤口已不疼了,青竹不必多心。”
祁筝想说是啊是啊,张嘴却发出了“嗷嗷”之声。
祁筝:!
蛙头人舒了口气,这才将手垂在身侧:“公主,您恢复了?”
公主顺势向后仰去,靠在木质靠背上,连带着祁筝也滑了一下。
“头痛好一些,你且先退下吧。”
远处是一片蜿蜒逶迤的矮丘,妖气氤氲,绿意诡谲。两条小径森白可怖,像是由嶙峋兽骨铺就。
蛙头人挠挠眼皮,掠过一汪幽深广袤的湖水,咕呱咕呱地跳走了。
岸边枝桠扭曲似妖爪,湖中洲上怪亭矗立,廊桥蜿蜒如蟒,连接着此处的阴森水榭。
确实不似修真界与凡间。
青蛙的身形渐渐消失在眼前,祁筝想看看公主长得什么样,于是足尖轻点,从公主怀中跳下来。
但由于不熟悉四肢行动,习惯性双腿着地重心不稳,结果摔得大叫一声四脚朝天。
她赶紧爬起来甩甩毛,哼着小曲装作无事发生模样。
“嗷嗷嗷?”曲……咳,是你?
公主沉默地点点头。
祁筝沉默地冷笑。
真是他……为何曲方邈能当公主,她却只能作他的小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