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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奇中文网>戏精夫妇今天离婚了吗 > 炽楼 相见时难别亦难(第2页)

炽楼 相见时难别亦难(第2页)

有好几次她生生吞下那句质问:“凭什么是我的问题,宋承淮就没错吗?”

稽州谢氏三代宰辅,姐姐谢吟沧是皇后,谢吟波自己又是稽州谢氏闺中翘楚,四艺魁首。

所以,她谢吟波的腰杆子从来直得像把剑。

直到宋承淮在清明祭祖时姗缓而迟,突然怯怯对悍妻道:“敬澜,兴许我这辈子就留这一个种呢……”

谢吟波听了就不高兴,她刚想斥宋承淮“放你老娘的屁”,却瞥见他身后跟着个与他极为肖似却病怏怏的小孩。

“避子汤不管用,聿风的娘走得早,你放心,不会碍着你半分……”

宋家二房并一溜的叔伯耆老冷冷旁观,满脸嘲意的弟媳纪云璧牵着幼子宋聿清,“抚慰”她道:“长嫂,该不会要和一个通房之子置气罢?”

“呵,我稽州谢氏光明磊落,不纳妾不休妻,可不会如宋家一般将我蒙在鼓里……”谢吟波放于小腹前的手指丹蔻被狠狠刮落,她怔怔看着惧怕不已的宋聿风,“数载。”

谢吟波的腰杆子在这一霎,断了。

谢吟波觉得自己踏破君都大小有名佛寺道观青砖,出资塑造金身的那几载简直是个笑话。

最终,她还是咬紧牙点头应了宋氏公婆那句话——不如试试“过继得子”。

是秋,宋氏旁系孩童有背长诗,有说书捧乐的,可谢吟波第一眼,就看见那个在蒲团打瞌睡的小姑娘,一袭皱巴的旧衣在满堆绫罗中格格不入。

檀珈打听到,那孩子爹娘走得急,甚至没为她取名,因她族中行七,旁人只唤她“天煞孤星的小七”,左右还是跌跌撞撞长大了。

宋承淮翻出宋家这代辈字,嗫嚅道:“想好了?”

谢吟波从容自信,长指一点:“识端——我想了一夜的名字,好不好听?”

宋识端当真与了谢吟波好运,第二年草长莺飞,谢吟波有孕了。

宋识端懂事得不像话,任何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愿意送给话也还不会讲的宋识柔,平日也是生怕宋识柔磕哪碰哪。

宋承淮见之总笑着说,识端哪里是宠妹妹,分明是宠女儿。

谢吟波白了一眼那个朝野门生三千,却从不涉家事的死鬼丈夫。

她曾亲自守在淋雨发高热的阿端身边时,听了断断续续一夜絮语,皆是:“阿端把兔子都给柔柔……母亲……别赶我走。”

宋老太君掖紧了宋端娘的锦被,就像二十年前一般。

没办法,识柔和宋承淮都走了,她只有阿端了。

在言朝兮眼里,方炽楼更嚣张了,他不再从宋府正门进来,反而大摇大摆翻进静尘院。

方炽楼成日携来些接地气的吃食或稀奇古怪的东西,因宋端娘每每像个稚子暗瞟一眼,有几分常人模样,宋老太君便也由方炽楼去了。

这回,他的衣怀里竟钻出一只鹦哥。

那鹦哥浑身斑斓碧色,娇小玲珑,却歪头睁着只绿豆眼,朝帐中的瘦影口吐人言道:“端娘,端娘!乌鸢花好看,不好看?好看……”

那音色如玉珠落盘,清脆悦耳,却隐隐带有几分方炽楼的雄厚腔调,屋中丫鬟埋头轻笑不已。

如若那鹦哥背个“床前明月光”之类的,言朝兮倒觉得没什么,可那“乌鸢”一词出来,她吓得险些站不住脚,惹得方炽楼抛来困惑的眼神。

“我从一个西壑人买来的玩意,送你解乏。”方炽楼于帘前翘首扬声道。

自从被发现夜半翻窗入屋,宋老太君就拿鸩杖给他划了条“楚河汉界”。

方炽楼又回头将鹦哥牵引的缚绳套在言朝兮腕上,详装凶恶道:“看紧它。”

言朝兮捋了捋鹦哥背上的羽毛,感觉它哆嗦不已。

“它平日吃什么?”

“莜麦,黍稷,稻粟……没死就行。”

“它什么都能说吗?”

“你说一句,它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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