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曾经的外国朋友告诉他的,通用语在某些地方并不吃香。
……
对于没有熟练掌握语言的人来说,只要别人语速一快,那种语言到了耳中自然就成了天书。
(看来要慢点说话呢。)
佣兵本就是个急性子,说话总是不自觉地越说越快。所以他常常留意别人的感受,经常会想,自己是不是会让别人心生不满……
她指了指他放在一旁的武器,眼里的好奇清晰可见。
“武器…怎么了吗…啊,你是好奇我的剑为什么这么大对吧。”他尝了尝汤的味道,点点头后,盛出一碗,递给了对方:“其实这把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的,我刚开始做出它的时候,它只是一把平平的直剑,既不坚硬,也不锋利……啊,抱歉,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而且并不有趣,你真的要听吗?还是说换点别的,我在沙漠也碰见不少新鲜事……”
少女摇了摇头,接过汤碗,没有喝,就这么捧在手心,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他。
‘请说吧’。
她这么示意着。
“哈哈,就从一开始说起吧,从海的另一边……”
佣兵开始讲起他铸剑的故事,说得很慢,很怀念。
少女一眼不发,捧着汤碗安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岁也回来了,把清洗干净的食材放到了锅里,盛起一碗汤,坐在他身旁。
他说到激动处便站起来,声情并茂地模仿当时的情景。说到开心处便露出纯真的笑,唠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时我和盖亚组队,奋战了六个小时,战到剑磨成了锤子,铠甲磨成了纸片,终于还是把金狮子赶到了预订的炮击位置,我去牵制,盖亚负责开炮……说实话,村里的大家总是不看好他,小时候的盖亚瘦的像猴子,连刀都提不起来,哪怕长大了,取得了佣兵资格,说话也还是文邹邹的,太小声,像个娘们,同行的朋友常常说他的坏话,没实力,心气窄什么的。久而久之,就连我也有些信不过他,甚至一度怀疑牵制只是个谎言,他只想借此开溜。”
佣兵说到这里,有些伤心,连声音都轻了几分。
“不过也许真的是我们看错他了,山穷水尽的时候盖亚反倒凶狠起来,把铳枪一扔,三两下地就爬上了炮台。他往台子上一站,就像一根定在那里的柱子,一动不动。我知道,他是在瞄准,他相信我能拖住对手,所以我为了回报他的信任,拼尽全力为他创造机会……终于,金狮子倒了。就一瞬间,就在他倒下后的那一瞬间,我听见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回头,吃炮!’,然后轰地一声炮弹就射过来了,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啊!当时我都吓傻了,平时那么轻声细语的一个人,居然有那么男人的一面,这炮开得,太果断!”
佣兵捏了捏嗓子,咳了两声,便咕嘟咕嘟地喝掉鱼汤。
“成长了呢,那位盖亚先生。”
岁贴心地递给佣兵满满的一碗鱼汤。
“是啊,成长了呢……”
佣兵有些感慨道。
“那,大家,一定对盖亚先生,改观了吧。”
岁怯生生地问,像是在期待什么。栗发的小姐则抱着汤碗,专注地等待着后续。
“唔……”
好似被问道痛处,佣兵支支吾吾了起来。
“?”
“这个……”
岁有些奇怪。
“佣兵先生,难道没有告诉大家吗?”
岁这么问,一旁的小姐也对此十分好奇的样子。
“没打中……”
佣兵小声地说了一句。
“?”
岁有些吃惊。
“那样都没有打中吗?”
她在担心盖亚先生的名声。
“当时,啊,那个,就是说啊……”
佣兵乱七八糟地组织着语言。
“本来是打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