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小黄鸡说的,不承认,不妥协。向强塞背景设定的强盗行为说NO。
……
事实上,黎亚岷并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直到万俟祖倏地拍了下方向盘,鸣笛声在夜色中乍响,他才慢慢从高热里找回些许理智。
“我在发烧。”他说。
“要么睡觉,要么闭嘴,把话留着给医生说。”
万俟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要考虑天亮之后要怎么应付联系的记者,结束之后还有别的工作,不想听有的没的,我不记得那些屁事。”
黎亚岷倔强问:“那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万俟祖收回了目光,干脆解开安全带,拔掉钥匙,摔门而出。
车“滴滴”响过两声,车门落了锁。
黎亚岷很费力才能看见男人的背影,社区的暖灯刺得他眼睛发疼。
怎么会不记得呢?他还记得诺拉,但不记得朝夕相处的自己。
医生来赶到的时候,黎亚岷已经睡着了。
而再等他在病床上睁开眼,身体已经不再发冷,头晕的情况也好了很多,连发炎的智齿也没那么痛了。
窗外已经大亮,模糊视线中,黎亚岷看到了卧在床边的黑色身影。
“阿祖——”
他想起身,惊扰了浅睡的陪床——不是万俟祖,是Marcus。
黎亚岷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声带。
Marcus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松了口气:“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让我来帮忙照顾你。”
“赵小姐也要跟着祖一起,你的助理很快会来,有什么要求你跟我说——需要我找医生来吗?”
黎亚岷躺了回去,他和Marcus算熟,涉及级别较高的项目,都是由Marcus提供法律咨询建议。
而且Marcus也是最初的工作室成员之一。
万俟祖很看重法律这块。
刚入行的时候,万俟祖觉得自己对合同的敏感度不够高,大大小小的文件都会发给Marcus,让他过一遍,好及时发现可能隐藏的陷阱。
Marcus那时也只是初出茅庐的新秀,收费很低,大多是时候都在无偿帮忙,嘴上说记账,后来也没找他们要过曾经的报酬。
黎亚岷本不应该因为诺拉的几句话,就对长期合作很久的法律顾问恶语相对。
他只是被其他情绪影响了,从而迁怒到Marcus身上而已。
“对不起……”黎亚岷刻意忽略被经纪人抛在医院的心情,硬逼自己说,“昨天我就该跟你道歉。”
Marcus脸皱起来:“你别这样,我害怕。”
“不会是祖让你来找我道歉的吧?在你发烧的当下?他也太——”
“不是他。”黎亚岷很难掩盖面上的狼狈,“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我闭嘴。”
这话很难接,Marcus用尽毕生所学,尽量不让场面冷下来:“你平时确实话很多,我话也多,跟你一样挨骂。”
他安抚道,“放轻松点,祖嘴巴坏是打小的毛病,对熟人都这样,也就对诺拉装得像个人——他没有针对你。”
黎亚岷:“……”
Marc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