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安然似乎也并不想等到她的回应,转身潇洒又决绝的离开。
江只站立不稳,跌坐在座椅上。
好半晌,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对不起……”
以后一定会躲好,一定一定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对不起。
泪水从眼眶滑落,滴在了手背上。
伸手擦掉,但擦完一滴,还有下一滴,如同决堤了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她不断地深呼吸,仰着头,想止住眼泪,可不管怎么做都徒劳无功。
眼泪不受控,她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她无法掌控的事情太多了。
嗑瓜子看电视的老板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老板娘没问她什么,拍拍她肩膀,递了两张纸。
被人用这种方式安慰,江只眼泪掉的更厉害了,有无奈也有委屈。
林安然刚刚说的话都是事实,她确实懦弱无能,不告而别,连一句分手都不敢说。
可就算是事实,她也还是感到委屈。
为什么委屈呢?
江只可悲的发现,自己连委屈的资格都没有,做错事的人是不可以委屈的。
没有委屈,只有活该。
明知活该,可如果重新回到两年前,重新再做选择,江只也还是会走一样的路。
躺回床上,彻夜无眠,泪水打湿了枕头。
雨又开始下了,断断续续,没完没了。
江只的心情犹如这场雨,阴沉不见光亮,仿佛再也没有机会窥见黎明。
整夜没睡,顶着通红的眼睛拖着疲倦的身子,拿上行李,去往火车站。
她想,她以后,大概率是不会再回这座城市了。
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站在公交站点等车,江只有些失魂落魄,要坐的车次几次经过,她都没有留意到,没有上车。
有人拍了拍江只的胳膊。
江只犹如一个失了灵魂的躯壳,慢半拍地看下拍自己胳膊的人。
路人指了指她的口袋,提醒道:“你的手机一直在响,应该是有人给你打电话了吧。”
江只从恍惚迷茫中回过一点神来。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并震动着,声音大的路人都听见了,可她刚刚竟毫无所觉。
恍恍惚惚,有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