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黄道长识趣,走得极快。
林金潼眼?睁睁看着他走,一只手还被李勍捏着。心里那种被束缚住的感觉越来?越深了?。因为喜欢四叔,所以也喜欢被四叔管束,以前便是如此,从未觉得有任何不对?。
是近日开始……他才觉得,四叔的管束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带着许多欺瞒。
金潼再抬首望向他。
四叔坐了?下来?,低头在吹姜汤,侧脸英俊,睫毛垂得很深。
李勍用嘴唇轻轻碰了?碰勺子,再慢慢送到林金潼嘴边,柔声说:“现在不烫了?。”
林金潼虽然手未曾受伤,但还是喜欢被他照顾,张嘴含着勺子,一口一口地喝了?,很是乖巧。
被束缚的不安少了?一些。
李勍一边喂,一边询问:“怎么和黄道长以师兄弟相称了??”
“这个啊,是因为我写的经脉略述和草药略述,黄道长觉得我和东壁先生也算是半个师徒关系,他既然是东壁先生的徒弟,便那么喊我了?。”
李勍点点头:“那今天去外面?玩什么了??”
“去打猎,赛马,我还穿了?四叔上回送的骑装,那时候穿觉得大?了?,现在穿倒是正?合适!”林金潼心里好奇,“四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几个月前穿着觉得宽大?的衣裳,到现在就?正?好合适呢?”
李勍脸上一抹轻笑,说:“你住在我府上,我好好的照顾你,将你养得好了?,腰上自然会长几两肉。”他伸手过去,在锦被里摸到林金潼的腰,倒摸不到什么肉,但皮肤触感滑腻,李勍爱不释手,将他抱到腿上来?。
“原来?是这样?”林金潼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仔细想?想?,四叔的确将他照顾得很好,衣食住行,样样打点妥帖周到。
“不然呢?”李勍在他白生生的脸颊上揉了?一把,柔软的触感引得他不住抚摸,林金潼都让他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四叔,我今天……”
他欲言又止。
李勍垂首,嗓音低沉:“潼儿?怎么?”
林金潼想?说那什将军的事。
转念间,就?想?起?阳金玉来?。
四叔知道阳金玉珍贵,明?知那是漠国?皇室之物,却只让他收好,而不曾告诉他真相。
思及此,心头仿若堵着一块石头般,透不过气。
李勍似有所感,推开他些许,看着他的眼?睛:“今日怎么了??”
“我今日……淋了?雨,”林金潼睁着眼?尾上挑的眼?睛,里头是清澈的黑色瞳仁,“有些犯晕。”
“晕?可是发烧了?,身上是冷还是热?”李勍皱着眉,额头轻轻碰了?下他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
“不是发烧……”林金潼转移了?话题,“就?是困,四叔……”他咬了?下唇,声音含糊,“四叔,我想?去看爷爷了?。”
李勍神色如常:“待你病好了?,再带你去。”
“好。”金潼再将脑袋埋过去,靠在李勍的胸膛上,听他的心跳声。
李勍的心跳沉稳均匀,一下一下的,很少有加快的时候。只有夜深人静,二人肌肤相亲,林金潼才能听见他的喘息、和悸动的声音。
李勍只将他抱着,金潼好像睡着了?。
李勍低头嗅着他身上散发的香味,很淡,但以前没?有。以前林金潼身上的皮肤也是极好闻的,但和今日嗅到的不同。
“这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李勍若有所思。
那是西?域香虫的味道。
林金潼吃下香虫后?,倒没?什么不适,干脆也忘了?这件事。
黄道长出了?门,就?问下人:“徐天痕徐将军人呢?”
下人说:“徐将军在王爷的书房。”
黄道长走过去找到人,却发现他跪着,跪一个没?有人、只放着纸墨笔砚和几本书的桌椅。
他一脸纳闷:“徐将军,你怎地跪于此地?”
“黄道长,”天痕抬起?头来?,俊秀的浓颜仿若霜打了?一样,神色晦暗不明?,“黄道长,林公子可安好?”
黄道长微微点头:“林公子安好。”
顿了?顿又说:“不过他寒疾入骨,淋雨终究是不好的,恐怕要咳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