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尽抬眸,平静道:“是有一点儿。”
但她的怕,与驸马口中的怕,并不相同。
云池注视着那双沉静难懂的眸子,心莫名软了软:“都过去了。”
关于后来又杀了两个人的事,她突然不想说了。
叶雪尽看着她,眸光微闪:“驸马。”
“嗯?”
叶雪尽的视线落在一边:“本宫想沐浴。”
云池茫然:“那就沐浴啊。”
叶雪尽眨眨眼,而后举了举被包成粽子的右手。
云池:“…”差点忘了刚包扎的伤口。
那怎么办?
她总不能帮忙吧,而且就算是她想帮忙,叶雪尽也不会同意吧。
云池脑子乱了乱,欲言又止。
叶雪尽静静看着她,语气听不出波澜:“那就劳烦驸马烧些热水了。”
云池张了张嘴:“那个…我可以…”
四目相视,她抿住了嘴,说不下去了。
叶雪尽心头一跳,脸上保持着平静,语调却缓慢了下来:“驸马…可以怎么样。”
云池仓皇地躲开视线,快步走到火炉旁,语速极快道:“我可以烧热水,你稍等一会儿。”
她一定是疯了,竟然想说“我可以帮你沐浴。”
这种事是能随便帮的吗,幸好她的理智还在,没有把话说出口。
不然就太尴尬了……
叶雪尽望着她的身影,无声勾了勾唇,耳朵的热度也悄悄散了些。
到最后,云池还是重新又给叶雪尽包扎了一遍伤口,因为方才裹上的纱布不出意外地湿了。
翌日,天色大亮,外面才陆陆续续有了些许动静。
昨夜,女眷们耗费了太多精神和力气,便都睡得久了些。
云池听到隐隐传来的对话声,努力撑开眼皮,而后怔住。
因为眼前的人离她太近了。
近到她们的额头都抵在了一起,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云池心跳微滞,仿佛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清幽,温和。
睡梦中的人似是感受到了来自身旁的炽热视线,悠悠醒转。
“驸马。”叶雪尽睫羽轻颤几下,睁开了眼睛,嗓音绵软又婉转。
云池不自觉地笑了笑:“醒啦,手还疼吗?”
叶雪尽无意识地扬唇,语气轻柔:“不疼了,驸马的药很有用,包扎得也很好。”
“那就好。”云池稍稍放下心,便主动烧水,兑水,又回来帮忙穿衣。
“有劳驸马了。”叶雪尽看着围着自己忙碌的人,眸光深了深。
云池不以为意地笑笑:“没什么,应该的。”
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待两人收拾妥当,出门就看到女眷们照常站成了一排,守在门外的空地上。
今早没有锣鼓声,也没有人来催。
她们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后只觉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