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吓哭了吗?不对,我的手怎么感觉得到濡湿呢?我是鬼啊。刘东风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美丽的少年……头头头头掉了!荆酒酒反问他:“你现在害怕吗?”美丽少年的皮囊下,是鬼!刘东风吓得惊叫一声,灵魂萎了。林芝也:“啊啊啊!”“我们的友情久久啊!你不要吓我啊!”刘东风的叫声越来越痛苦,鬼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拉扯着。最后他的表情定格在一个惊恐的模样上,咻的一下回到了剧院一个座椅上,僵硬地坐在那里,和他死时的姿势一模一样,再也动弹不得。这头青年出了剧院,等见到了白遇淮,他才突然一拍桌:“不对啊!刚刚那个男孩子那么好看,他一个人进剧院,不会被那个鬼骚扰吧?”那个鬼远不及荆酒酒厉害,他连伤也伤不了荆酒酒。但是骚扰?白遇淮眉头一沉,站起了身:“进去吧,不用试办法了。”青年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是有决断了。白遇淮能直接杀了鬼。但是直接杀了他,破不掉那个地缚的诅咒。就如同水鬼会无穷无尽地找替身。将来这里还是会再死一个人,那个人变成鬼,再害下一个人。一行人步履飞快地又迈入了剧院。却见荆酒酒独自站在座椅前,身影纤细。而那座椅上,一个鬼影被牢牢钉在了那里,动也动不得。青年:“我靠!抓住了?”青年连忙从包里掏符纸,火柴点燃,扔到那黑影身上。黑影之中似乎有什么在痛苦地挣扎。“不!”“啊!”那影子发出了属于灵魂的嘶吼。他没想到,他变成鬼后,会因为自己生前的癖好,再死一次。而且还是彻彻底底地死亡。投胎转世都不会有。慢慢地,慢慢地,影子消失了,只余下一片灰。荆酒酒:“哇,好厉害。”青年红了脸。白遇淮:“……”因为导演实在太害怕了,就没有再跟着进来。这会儿倒是也没别的人看见这神奇的一幕。只有周大师恨不得找个角落把自己蜷缩起来。他们……是什么来头?偏偏这时候白遇淮看向了他。周大师浑身一激灵,连忙点头哈腰:“您说,您有什么要吩咐我的,您说,上刀山下火海,我能做的,都做!”白遇淮:“你知道荆氏总裁在重金聘请懂风水玄学的大师吗?”周大师愣了愣,小心翼翼问:“您这是什么意思?荆氏我可没骗过啊……真的……我不敢。”白遇淮垂眸居高临下地冷睨着他:“我要你去荆氏应征。”同一时刻,小机器人从草丛里一个驴打滚儿站了起来。「恐吓进度条2——50」「恭喜您和您的宿主,成功吓死一只鬼,奖励翻倍x2」小机器人:???牛逼了我的宿主!以前是我太年轻小看您了!“给我三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招惹荆家。这万一要是被识破了,那就不是在派出所待三个月的事了……”周大师讪讪道。“你要想清楚。”白遇淮不紧不慢道。周大师对上他的目光,明明只是平静无波的,周大师却打了个哆嗦:“……您这不给我五百个胆子了吗?我听您的。”“教教他。”白遇淮对青年说。青年虽然不大明白用意,但老老实实一点头:“你先跟我待两天吧。”周大师只好战战兢兢地跟着青年一块儿出去了。林芝这才又颤巍巍地从幕布后探了个头,弱声道:“你们……杀了人?你们把刘东风……杀了?”“他不是人,是鬼。”荆酒酒翻出了手机,找到刘东风那条《男子在剧院离奇死亡》的新闻,递给林芝看。荆酒酒:“喏,你识字吗?”林芝:“不识。”荆酒酒:“……”荆酒酒:“那你怎么知道剧本上写的什么内容?”“他们每天都要念很多遍,就记得了。而且刘东风也会讲给我听。”荆酒酒不得不委婉又坦诚地提醒他:“你连字都不认识,怎么还想着教别人演戏呢?”文盲林芝羞愧地闭了嘴。一时间倒是忘记刘东风究竟是个什么鬼,他死得好惨了。荆酒酒问:“刘东风是你的朋友吗?”林芝点了点头。荆酒酒:“如果是好朋友,就应该送你去上学的。”林芝愣愣的:“上学?”荆酒酒:“是啊,文盲寸步难行。”林芝听完又羞愧地闭上了嘴。荆酒酒大致将刘东风这人如何如何,讲给了林芝听。只是一团混沌不大能共情,人类潜入别人的屋子,盯着别人入睡,该是多么的恶心和恐怖。自然也无法领会到,刘东风是个多么可恶的人。果然还是太没文化了。荆酒酒悄悄叹气。白遇淮已经耐心地听得足够久了,见空气骤然沉寂下来,他淡淡出声:“既是不分善恶,留在这世上也是无益……”林芝心里一紧,忙看向荆酒酒:“不不不,我还有得救。”荆酒酒忙也转头看白遇淮。“今天小程在剧院里走动的时候,已经布下了一个阵。是上古传下的,专门捕捉混沌的阵法。”白遇淮顿了下,道:“你不想用混沌捏一副新的骨头吗?”他口中的小程就是那个会捉鬼的青年。林芝:!荆酒酒:?荆酒酒茫然道:“怎么捏?”白遇淮:“混沌不生不死,只有吃进肚里,才能为自己作填补。”林芝:!!!林芝:“久久别吃我。”“我不是混沌,我是人!”林芝大声说。荆酒酒的眉头慢慢地皱紧了:“……还是不要了。”荆酒酒看了看林芝军装上的斑斑血迹:“血赤糊拉的,吃不下去的。”林芝听了倒也并没有很开心。面前的少年是在嫌弃他吗?“要不你还是吃了我吧。”林芝抖了抖身上的军装,“我倒也不是很脏的。”荆酒酒只拽着白遇淮的袖子,往外走,小声说:“它已经不止是一团气,一团意识了。它被刘东风灌输了人的思维,吃它,像吃人一样。好奇怪啊。我们还是走吧。”“他被灌输的,不是正常人的思维。”白遇淮提醒道。“那也怪怪的。就好像我身体又装了一个人……我和他日夜共存……”日夜共存?白遇淮眼皮一跳。白遇淮:“嗯,你说的有道理。那还是不吃了。”他顿了下:“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这世上总还有不曾开蒙的混沌。”既然不吃了,这混沌对他们来说,也就没任何意义了。白遇淮带着荆酒酒往剧院外走。林芝:?怎么说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