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什么货色宫宴上已经见识过了,至多也就只能玩个苦肉计罢了,轻松就能被镇压,四皇子在楚文敬不配合帮忙的情况,也根本就没有能力报复,唯一能真的给薛瑾安造成一些困扰的,只有五皇子。
偏偏五皇子是最期待萧姝死的那一个,甚至为她的死不知推波助澜了多少。
大皇子和二皇子可就不一样了,受害者是三皇子。如果他们已经出宫建府,或许还不能做些什么,但同在皇子所,可就有的是动手的空间了。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禁足日子,只怕难熬的很。
事实也确实如薛瑾安所料的那样,皇子所最近的生活非常热闹,三皇子因为断腿之事暴躁颓废了一阵,那真是路过的狗都得挨一口的架势,整个明德院的气氛都很凝重,这时候在文华院的大皇子和渊博院的二皇子,还是过得挺惬意的。
然后娴妃忍无可忍,终于受不了三皇子这副死样子,直接撸起袖子拿着棍子,对着三皇子的脑袋就来了一顿理智复苏之重击。
挨打的是三皇子,哭得却是娴妃,娴妃着实哭得不体面,好好一个明艳漂亮的大美人,哭得都丑了三分。
“寰儿,你若是想死,娘我陪你去死,好叫亲者痛仇者快,叫那些算计我们娘两的人全都笑掉大牙开怀之至!来,娘先把你打死,然后再跟你一起赴死,黄泉路上等着点娘,娘很快就来!”
娴妃一通发疯,也不知道是她的话点醒了三皇子,还是三皇子的脑袋真的敲开了窍,三皇子一下子就转过弯来了。
“对,老子怎么可以现在就颓废,那些害我的人都还没有付出代价,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带他们一起!”三皇子折断了他亲娘手里的棍子,吐了一口血,语气发狠阴沉。
从那天开始,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好日子就过到头了。
三皇子派人就守在文华院和渊博院的门口,不骂人也不打人不拦着人进出,只不过看到太监提着膳食就直接砸,看到有人运热水也砸……反正但凡看到明显的物资,就别想送进去一点。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太监们绞尽脑汁贴身藏东西带进去,这些三皇子的人就不管,毕竟总不可能真的叫两个皇子饿死。
于是两个皇子蓬头垢面啃了好几天炊饼。
最先受不了的是二皇子,他气得直接踹飞了渊博院的大门,怒不可遏地让人去把三皇子叫来。
三皇子提着刀就来了,他身体素质是真的很不错,濒死得伤养到现在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如一尊煞神一样站立在渊博院前,渊博院和文华院离得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知道,大皇子也关注着这边。
刀身擦得锃光瓦亮,能直接照见人脸的汗珠,寒气和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鼻尖似乎能隐隐闻到几分血腥味。
当然,闻到血腥味什么的纯粹就是幻觉,只因为他们曾青眼看到过这把刀杀人。
这把刀没有一个皇子不眼熟,正是当初薛瑾安用来刺死楚文琬的那一把。
二皇子咽了咽口水,强压下心底的颤抖,指着三皇子抬步就要冲出去跟他理论,凛冽森寒的刀光一闪,二皇子踉跄地跌回院子里,他右腿裤脚被割开,一道崭新的刀痕横亘在那里,后知后觉地涌出鲜血来。
“你、你——”二皇子惊惧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裂开嘴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和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疯狂,“薛珮兰,你出来,别怂。”
“本、本殿下正在禁足,没有父皇御令,绝不踏出渊博院一步!”二皇子话说得硬朗,人却怂了,都要别人搀扶才能从地上站起来,他叫人赶紧把踢飞的木门捡了回来,阻隔了三皇子的视线。
三皇子又转头看向大皇子的文华院,语气森然,“还有谁找我?”
自然没人应答。
三皇子的人继续堵门砸物资,这次还给他们准备了几条狗,动作也更过分了一些,随机抓住一个人强行搜身,有几次还真的搜出一些炊饼之类好携带的干粮,三皇子直接叫人直接当场泡了水喂给狗吃。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饿得眼睛发绿的二皇子扒拉着门,真的很想冲出去和三皇子决一死战,但是他不敢。
“殿下,忍忍吧,如意已经去御膳房了,这次我们分散着叫人带进来,一会儿就有吃的了呕——”二皇子的贴身小太监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被他身上的味道冲到,直接吐了出来。
其实原本冬天个把月不洗澡也没什么味道的,但是架不住二皇子出了汗身上还有伤口,血腥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缓慢发酵,腰间的香囊都压不下这股味儿。
二皇子气得踹了一脚那小太监,牵动了腿上的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跌坐在地,想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样子是谁造成的,眼中的杀意再也遮掩不住。
老三要是死在宫宴上该多好,都怪该死的老七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