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黎自然听出司机的提醒,不悦道:“不用你多嘴。”
到了地方,年俊峰看见姗姗来迟的费黎有些不快:“怎么这么慢,你从哪儿过来……你这身上都什么味儿?”
费黎笑:“红烧肉的味儿。年叔,你这么急着找我过来,什么事非要当面说?”
年俊峰遣走服务人员,关上门窗,面色严肃靠近费黎耳边:“何承厚死了。”
费黎瞳孔一缩:“死了?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
“消息来源自然准确,”年俊峰也有点惊讶,“别说这事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现在应该多的是人想捂这个消息,没透到我这里也正常。”
年俊峰蹙眉看了他半晌:“意思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从没让人要何承厚的命。”费黎问,“凶手呢?”
“据说也畏罪自杀了。”
费黎沉吟。
年俊峰仍有所怀疑:“真不是你?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我不杀人。”费黎语气淡淡,眉毛逐渐拧成一团,“我一直觉得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太顺利,现在看来,有人在暗中‘帮’了我们一把。”
“未必是帮我们,只是现阶段目标一致……”年俊峰很快有了结论,“看来还有人在暗处瞄上了主席的位置。”
费黎磨了磨牙:“看来光是干掉何承厚和瞿莲还不够,这躲在暗处的人比这两人势力更强劲,你觉得会是谁?”
“是谁不重要。”年俊峰一张深沉的脸,“你怕了?”
“不。”费黎笑起来,“能把南北两位副主席拉下台,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年俊峰这些年一直看着费黎,看他从一个狐假虎威的小混混到今天这个台面上还算唬得住人的费总,他很了解他。往常每当危险来临,他就会焦躁不安,性格也会变得格外阴郁暴躁,今天这精神状态实在是有异。
年俊峰狐疑一阵,突然暴怒,用力捏住费黎手腕:“你又去找裴仕玉了是不是?”
费黎拉开年俊峰的手,笑意消减,神色严肃地岔开话题:“年叔,时间紧迫,我们要做的事很多,首先就是要尽快让何承厚的死讯曝光,要不然这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费黎离开第二天,珠宝公司有人来Jade这里收走廖兴给他的阿波罗金饰套装,没过几天,那金饰竟又重新打包送到他这里。廖兴打来电话,说是费黎买下了,让送给他。
看来费黎的确是没事了,财产冻结也解除了,重新变得财大气粗起来。
除此之外,这些天总有人送东西过来,包括不限于珠宝首饰、高定服装、精品餐具……吃的用的不一而足,还有鲜花。没多少日子,就把Jade这间原本就不宽裕的房间,挤得更窄。
气得他给费黎打电话,想让别再送,他这庙太小装不下暴发户这些贡品。但无奈那电话总是没人接,只叫他留言。他又给费黎公司打电话,现在助理对他倒是很客气,不过费黎一直也没有在公司。
Jade把手机一摔,心情烦躁。
这混蛋到底在干什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是死是活也不吭声,该不会真被杀手给抓走了吧。
他扫了一眼桌子、椅子、灶台和柜顶……塞满屋子无处不在的鲜花,心想费黎应该也不会那么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