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像个即将跟老师告状的小学生,露出幸灾乐祸的坏笑,又念念有词地道:“你完了你!待会我一出狱,就跟我老婆打小报告,说你不仅蔑视宫主,还对我——也就是他老公私自动刑,我看你怎么跟我老婆交代。”
只是他想了想,又叹道:“算了算了,待会要是出狱,得和老婆二人世界,我也懒得跟她提起你这晦气东西。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在大殿里没有亲到她,等下该亲脸蛋,还是亲嘴唇好呢……好难选啊,还是用老方法吧,我全都要!全都亲一遍就完事了。”
刘明闻言,脸上惊骇之色复现。
此人不仅将宫主称作老婆,而且还对她想入非非……
竟然如此口出狂言!
这可不兴说啊!你可赶紧住嘴吧你!
赵耀满嘴疯话,刘明当然不信,他只是生怕赵耀说的话会传到宫主耳中,万一她怒极之下决定“连坐”,说什么听者有份,他到时候不得陪着赵耀一起人头落地?
如果死法仅仅是人头落地,那还好说。然而按照宫主一贯作风,他死前恐怕还要被百般折磨。
刘明不想再与赵耀这个疯子纠缠下去,唯恐多听几句便会小命不保,他立刻掐灭铁钳火焰,捂住耳朵,直接头也不回地仓皇逃离。
众囚见赵耀数句话吓退狱卒,又似乎对萧华仪恨之入骨,不惜在血魔宫冒大不韪出言冒犯那个女魔头,纷纷对他产生极大兴趣。
“兄弟,你叫?”
赵耀自信地昂首挺胸,露出了如侠客般的豪迈笑容。
“我乃玉面手雷王……不,玉足大雷王!”
众囚皆微微一愣,神色诧异,想不到这外表平平无奇的少年,竟还有“玉足大雷王”这等响亮的名堂。
只是他们对这名字闻所未闻,也不知“大雷”是什么意思就是了。
有人不禁思索,听闻佛门有大雷音寺,亦有不动明王,莫非这赵耀是佛门中人?
“好一个玉足大雷王!够霸气!”
赵耀循声看去,只见在对面有一个光头大汉,正用欣赏的目光瞧着他。
这大汉又道:“玉足大雷王……便叫你大雷兄吧,我乃任添唐,是堂玄宗弟子。”任添唐语音刚落,似是带了个坏头,牢狱中忽然一呼百应,纷纷向赵耀报上名字,如密林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猴叫声。
“俺叫南猛攻。”
“我是市佳。”
“孔谱卡在此!”
“我乃史克威是也。”
“好!”
任添唐发出了老大哥的声音,很有精神地叫了声好。
任添唐又猛地站起,对众人肃然道:“玄剑州向来是魔宗势力盘踞之地,我等受师门所命,或佯装称散修,或佯装成凡人,潜伏此地数年之久,只为暗中打探魔门消息……”
“不久前,我与堂玄宗同门傲得塞发现了一个事关重大的消息——玄剑州各魔门结盟在即,我等不敢怠慢,便立刻以传音法宝上报师门。”
“只可惜,我们中出了个叛徒!”
“锁倪罪大滔天,趁我等谋划脱身玄剑州之际,竟然暗中出卖多个玄道宗弟子的行踪消息,引来魔门追捕。我们这一小撮人被步步紧逼,一路逃窜,结果途径血魔宫时,却被萧华仪那个女魔头发现。”
“那女魔头对结盟不屑一顾,也不打算将我们交给其他魔宗……她派人将玄道州弟子尽数抓入大牢,仅仅因为我们路过血魔宫的势力范围。”
“锁倪本来还想向萧华仪自荐,可他还没见到那女魔头,就在狱中被血魔宫护法打得断了气了!”
“我与傲得塞入狱后,偷偷成立血魔狱友会,势要联合所有玄道州狱友逃离此地。然而我二人尚未从长计议一番,他便因为伤势恶化而死……”
任添唐回忆起同门之死,也不胜唏嘘,声音变得低沉:“傲得塞死后,我就此一蹶不振,觉得死期将至,便不再有反抗之意,也并未将逃狱大计告知各位狱友。”
“可适才见这位大雷兄怒斥狱卒,将生死置之度外,我这才幡然醒悟,人生在世,岂可白活一场?便是死,也要死得风风光光!何况我们皆是玄道州弟子,自有一身傲骨,怎能坐以待毙?”
众囚闻言,皆拍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