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战斗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东侨里奈不理解地看着他,“别人有这种想法,可以理解成他们的血继强大,所有的力气都扑在强大自身上面。奈良不是靠计谋闻名的吗?”
“再强大的忍者,没强大到六道仙人的地步,就只能成为强大的武器。”
“以木叶白牙为例子。”
“他如果在木叶上层有话语权,能够在会议上和他们争论的话。他就会在上面和他们说他是对的,而不是连说话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家憋屈地被逼死。”
东侨里奈双手抱胸看着他,明明矮了他一大截,但气势却无比强势。
“当初他死的时候,族里也很有挺多人说的吧?说他太冲动,说他可以再忍忍,说以木叶的状况,其实不会把他怎么样,只要忍耐几年,重新再入战场时照样可以获得他的荣耀。”
“但他要怎么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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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说他是错的,他又连开口说话的地方都没有,整个人被迫成为了一个瞎子哑巴时,他要怎么忍?”
“难道要他和泼妇一样,在街上和人对骂吗?”
“那未免也太侮辱他了。”
“按照你们的说法,够强才能进入木叶上层,那白牙为什么不能说呢?难道他比波风水门差吗?还是说他比大蛇丸差?”
东侨里奈踩到了凳子上面,气势如虹,正准备给族长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往他的脑袋里灌一大包橘子汁。
她听见门口传来了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她抬起头,熟悉的银发少年正手忙脚乱地去扶掉下来的扫把,但他的手仿佛根本不听使唤,抓起了扫帚,另一边的簸箕就又跌倒下去。
他笨手笨脚地去扶簸箕,却忘记手里还有扫把,一针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他放弃了收拾自己弄出的这堆乱摊子。
“我……老师让我来给你任务卷轴……”他想伪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声音出口,沙哑又哽咽,根本藏不住心情。
“你说的……”
他拼命忍着泪水,克制着胸口汹涌澎湃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应该问。这回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对他的老师也不是什么好事。奈良家的族长还站在这里呢,也许他开口问完,这些话就会被传到所有有心人那边,可他忍不住。
“按照你说的,他是逼死的对吗?”
无处说,无处听,他不愿意低下自己的头颅,也不愿意再去承受那些侮辱和中伤,所以他才会抢先一步,决绝地选择离开。
如果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他应该怎么办呢?
他依旧怨父亲为什么不肯为了他再忍一忍,依旧怨他不肯停留,依旧怨他的无情,可是恨这个字却突然再也提不起来。
再也没有办法再贴到他身上去。
足够爱,才会足够恨。
他依旧爱他,可他如果不能再恨他,不愿意再去恨他,那这股恨意,这股不平不甘要朝着哪里发散呢?
东侨里奈在心里骂自己刚刚没有提高警惕,和族长说的太入神了,大规模动用脑子的时候,不经意地放松了警惕。
不是没有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卡卡西走进来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踪迹,是她因为知道外面有奈良族人在巡逻,宇智波止水也在听到她和族长开始聊一些深入话题后,就主动走出去帮忙警惕。
所以她没把走进来的那个脚步声放在心上。
是她太信任他们,以为能进来的肯定是值得信任,或者能被封口的人。谁知道进来的会是旗木卡卡西啊。
在他面前大肆谈论了他父亲的死因,她觉得非常尴尬。
本来想跳过这个话题,再接下来说下去,有挑拨旗木卡卡西和木叶上层对立的意思,但她看到他那张绝望到崩溃的脸庞时,对上那双几乎全部化作墨色的空洞眼瞳时,她还是忍不住心软了。
上一个她见过的,流露出这种整个三观都被崩碎的类似表情的人。
是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