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川大和愁地大吸一口烟斗。
他愁的不是现在,是未来。
现在是纯粹,不代表以后还纯粹啊。这俩瞅着就挺容易变质的样子,作为经常混迹在外做任务的忍者,对于家里的小辈生长速度他可太有感慨了。一转眼,就像是竹笋一样,窜到了天上。
再一转眼,就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
到时候他徒弟大概率就得姓宇智波了,要是概率小点,没姓宇智波,那就得和宇智波对砍。
这不是极端,纯粹就是在对宇智波了解的情况下进行合理推测。
到时候他想帮忙都没法。
打肯定打不过。
他都不敢打包票自己那个时候还活着。
沧桑地吐出一口烟圈,顺手把抽完的烟叶粉末从烟斗里敲出来,在鞋子上蹭了蹭,又把灰在衣服下摆一抹。
他叹息着感慨。
当人师傅真难啊。
看在他现在情况特殊的份上,及川清河忍了忍,忍到他往烟斗里塞第二团烟草的时候还是没忍住。
“行了,别抽了,都是这个味儿。”
“抽完你去给自己洗洗,当年就说过你这样做任务的时候不方便,被别的通灵兽闻到怎么办?”
“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我行我素的。”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在这里长吁短叹上了。知道的晓得你是师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
“与其在这里操心他们俩以后会不会早恋的事情,不如考虑下我们俩会不会被宇智波打。”
他发出响亮的冷笑。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给小姑娘收拾的时候,瞥了我们一眼,那眼神,啧——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我没养过女娃娃,你好歹也是带了她几个月的,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
火川大和把烟叶又给抠了出来,窝窝囊囊地去洗手了。
另一边整理完自己的宇智波止水又坐了回来,满身的狼藉都被收拾干净。他穿了件无袖的上衣,露出肌肉线条不太明显但很流畅的胳膊,头上奇怪的小辫子都被他自己给拆了,大概是因为头发被切掉了一大半的原因,他干脆贴地给自己剃了个板寸。
那种混合着的气质突然鲜明起来。
少年感中混合着的属于青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那种长大的感觉,又因为从小就从事忍者这项很能扛事的行业。
他看起来很稳重。
用一个很直观的说法来形容就是,放一堆同年龄的人出来,不管那些人是怎么样的,优不优秀,他看起来都是其中的领袖者。
是狼群中的狼王。
直到他看见她盯着他的头发看,并隐隐有些失落的感觉时,他勾唇一笑,伸手把拆下来没有受损的夹子和发圈递回来时,那个温和的宇智波止水才回来了。
“头上我自己不太好上药,你帮我?”
他在她答应之前就俯身下来,低下头让她帮忙,像是心甘情愿俯身低首展露出自己弱点的兽类。
温驯地信任着。
东侨里奈给的回复是拿出了一瓶私藏的纲手特制版伤药,对准就撒了下去,完全没质疑他连背上的伤口都自己包好了,为什么头上这种够得着的地方,要她来帮忙。
他低头时,正巧可以看到刻意留在发尾处的小辫子。
细细长长地,按照她的习惯编成了三股麻花辫的样子,尾部还特地勒了个造型,顺着脖颈处突出来的骨头,柔顺地被衣服遮盖起来。
“头发被砍掉了,其他的实在是留不下来,”他趴在她身侧的位置,说话的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但有留了一根给你看。”
他放缓了声线,说话的时候格外温和。
是在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