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隐瞒其实更多是出于质疑,她不信自己能够觉醒那么强的天赋。如果她那么强的话,为什么连父母都救不下来?
在禅院家的生活繁重疲惫到根本没有时间去哭泣,只是感觉没有多久的时间,她再回过头时,就惊恐地发现自己记不起来父母的脸了。她依旧能记得父亲用身体狼狈护住她们俩时滴落下来的滚烫液体,也能记起母亲崩溃又绝望的哭声,她甚至每一次噩梦睁开眼时,都能回忆起他们两个拼命抱着她躲在柜子后面的样子。
恐惧的喘息声,捂着她嘴巴的滚烫手掌,环抱着她肩膀的温柔手臂。
每一次,她都会痛苦地醒来。
她连当时怪物踩着地面上碎玻璃渣缓缓朝着他们走过来的声音都记得一清二楚,可她却开始记不清父母的脸。
记不清他们的名字。
连一家三口曾经在一起的画面都陷入了模糊。
医生说这是她的大脑想要保护她,所以才会删除掉那些让她受到强烈刺激的记忆。可是她怎么能忘记,为什么会忘记,凭什么要忘记啊?
那是她的父母。
她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最重要的证明。
可是她自己却忘记了他们。
有一段时间,她吃了很多药,但是她还是记不起来。
过度的药物治疗导致她开始出现幻觉,状态下降,完成任务的情况也开始下降,这才有了后面多和五条悟说了两句话,差点被送去当侍妾的事。她惊觉禅院家对她的安排要发生变化,这才停了药,放弃了当初的执着。
在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像遗忘父母那样遗忘过别人。
但是提到这件事时,她还是说不出保证。
不。
不会遗忘的。
她绝对绝对,不会再遗忘了。
将她从过去的悲伤中唤醒的,是一叠递过来的烤鹿腿肉。烤地金黄的鹿腿被一片片切好,端正地放在一张巨大的叶子里,叶子最中心的位置上放了用天然草料调制出的调味料。
那两根掰好的树枝当做筷子,就可以优雅地吃完这一餐。
这还是前两天她吃烤的东西吃的太多,觉得这么吃有点费劲,还没思考出要怎么改一种做法时,就被敏锐的宇智波止水察觉。
下一次递过来的食物就是切好的。
宇智波鼬看看自己手里抓着的,几乎比他头还大的鹿腿,再看看那边的精致套餐,回头再看正在慢条斯理啃被切掉了大部分肉后显得有点空荡荡鹿腿的族兄。
他陷入沉默。
趁着东侨里奈吃完去河边洗手,他问出了他憋在心里的问题。
“止水哥,你是想要学那些人,养童养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