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树林是嘈杂的,一早就能听见鸟儿在树梢上鸣叫,从几只零星的交换,到互相凑在一块扎堆歌唱。
东侨里奈睁开眼的时候,正好看到树梢上的鸟儿一脚把另一边的鸟儿踹开,脑袋就像是开了倍数一样,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对方发出暴击。
咚咚咚——!
细碎的羽毛就从天上掉落下来,她立刻卷起毯子,不让自己被羽毛给落到。一动,旁边的人也跟着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自己手臂下面有没有压到她的头发,然后才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坐起来后立刻感觉自己身上一凉。
低头一看,昨晚闹腾过后忘记把衣带系上,起身衣服被滑了下去。
至于昨晚有没有成?
那当然是没有的。
因为他们靠在一块,越靠越近的时候,发现头顶的树梢上有一只猫头鹰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满脸天真地看着底下的人类。
它不是忍兽。
肯定不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
但那双眼睛太无辜了一点。
无辜到东侨里奈发出了拒绝的信号,而他只能沉默着拿出另一条毯子裹好自己,你问他为什么不盖一床?
但凡有点礼貌的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问那么扎心的话。
难不成他受的刺激还不够吗?
“……你不能这么对我。”
“……”
“会坏掉的,我们是忍者,不是真的能一直忍。”
“……”
看着裹着毯子不说话的人,他发出了他的疑问:“为什么我们已经结婚了,我还是要忍?”
“因为我发现没有房子确实不行,我还没有到能够接受在这里做这种事情的程度,我觉得我们应当要有一个房子。”她有点扭捏,“我发现附近有好多动物……”
他隐忍着躺下。
不是真的退让,也不是真的那么快就没了冲动,他是为了能在她睡着之后,悄悄把一本书给拿出来,曾经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晚上,被人随意丢进来,编写十分混乱,没有什么逻辑,连书页都四散破烂掉的那本书。
他需要它给自己一点提示。
如果反抗的提示。
又或者,他需要从某种渠道知道如何才能给自己一些好处。‘
东侨里奈不知道他在自己睡着会偷偷起来看书,她坐起身,走到另一边的树旁边,在高高的树上找到了另一个昨晚的观看者——一只红腹松鼠。
它拥有着一条大而蓬松的尾巴。
圆滚滚的眼睛在树洞里睁着,满脸警惕地看着她,时不时发出恐吓的叫声,试图把她这个庞大的入侵者给吓退。
她的应变反应是,在小松鼠的家下方,沦为它储藏室的树洞外面打了个洞,一颗又一颗的坚果立刻从里面滚落出来,她装满了一小兜,又把树洞给堵上。
这是昨天晚上围观的费用。
她可不是白被看的,大半夜偷看人类就要有被人类偷袭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