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被打得微偏向右,定住。
活了二十五年,这是他头一回被女人打。
颊边滚过刺儿刺儿的麻,算不上疼。
鼻尖绕过一丝很淡的茉莉香……
“啪”的脆响过后,孟惊鸿自己也呆住,屏息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两人就这样僵滞,空气都凝固。
过了几秒,又或者有冻结的一世纪那么长,孟惊鸿看见男人被打的脸侧咬肌鼓了下。
——隐忍,又威胁性满满。
随后他缓缓掀起眼皮,很深地瞥她一眼。
孟惊鸿被这一眼刺激得后背发麻。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锋利,幽深,黑沉沉的眸压着火气,不怒自威。
“哐啷”一声,男人脚踩上车门,车身随之狠狠摇晃。
孟惊鸿还没反应过来,一条强健的胳膊便绕过她,“咔”地摁开安全带。
她花容失色:“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她打人的手就被钳住,连同另只手腕一起反锁。
况野一把抓住女孩两只细腕,空出的手捞过她腰身,直接将人从车里扛出来。
他早该这么干,捆回去完事。
周正说的都屁话,女人根本哄不得。
尤其这个二话不说就甩他巴掌的女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将人牢牢架上肩膀时,况野居然生出一种失控感。
她很轻,与他拉练的负重相比不值一提。
这么轻的一个女人在他背上踢踢打打,落下来的每一块都是柔软的。
刚才一闪而过的茉莉气息更加馥郁。
海藻般的长发扫进他脖子时,被捆住的人,仿佛变成了他……
“放开我——”孟惊鸿在男人身上挣扎道,“你有病吧——啊!”
她被扔到一旁的空地上。
抬头看清怎么一回事后,孟惊鸿登时愣住。
越野车后方有一颗大树,不知道是落日晃眼,还是树盖如亭的缘故,她之前居然完全没看见树后便是陡峭的山崖。
要不是被截住,她现在已经连人带车滚下去了……
“油箱撞穿了。”男人拍了拍自己负伤的大G,又朝她的小车挑挑下巴,“不快点下车,起火就麻烦了。”
“……”
孟惊鸿说不出话来,心头微妙又难堪地跳了下。
她想起男人刚才吼她下车的场景,又想起他挨完巴掌后偏斜的脸……
唇瓣动了动,孟惊鸿语塞:“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