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拢身上的冲锋衣,再看眼前只穿背心的宽肩窄腹,她很轻声:“你……没有受伤吧?”
像是没料到会被如此关怀,男人眉峰扬了下,又嗤出声:“那种货色,十个都不够打的。”
“我不是说刚才。”孟惊鸿扫他肩头被拖车绳勒出的红痕,说,“之前……”
“之前?”况野反应了下,手指碰上右脸,“哦——”
他看她的眼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语气也是:“现在不疼了。”
怔过一秒,孟惊鸿才反应过来。脸也腾地热起来。
打过男人巴掌的右手心虚地握了握,她欲言又止,转过身继续走路。
这个男人真是……
谁让他二话不说就破车抱她的?
他事急从权,她也算正当防卫好吧。
还有,什么叫“现在”不疼了?
踢开一粒小石子,孟惊鸿很小声:“谁让你不先说清楚的……”
“说什么?”况野没听清,低沉的嗓在背后追问。
女孩回头乜他一眼:“没什么。”
和之前一样,这姑娘和他说话总没个好脸,动不动就气鼓鼓的。
又不太一样,她刚回头看他那眼目光幽幽,眼角跟带小钩子似的,瞧着不像生气,倒有点像……娇嗔。
唇边翘了下,男人开口带笑:“手劲儿挺大啊。”
孟惊鸿鼻尖皱了皱,刷地回头,虎起小脸看男人。
没完没了了还。
况野气音笑:“我是说,你刚才的水袖。那套水袖卷灯,劲儿不够可舞不出来。”
孟惊鸿脸色一缓:“你能看出来水袖卷灯?”
男人眉梢微抬:“我为什么不能看出来?”
孟惊鸿眼睫眨了眨,颇意外。
——这么个硬邦邦的糙男人居然懂舞,估计平时没少看。
难不成……
他女朋友也是舞者?
心头不舒服地缩了下,再看男人时,女孩眼里带上两分探究:“你还看出来什么?”
况野单手抄进裤兜,饶有兴致的:“看身形技巧,你练舞得有十好几年了,专业的?”
怪准的。
孟惊鸿莞尔不语,偏头追问:“还有呢?”
回想起小时候看家里老妈演舞剧,况野轻啧出一声:“体力欠了点儿。”
“怎么欠啦?”孟惊鸿立刻不服道,她“嘁”出一声,“力量是我的强项好吧。”
就像不知道怎么聊起来一样,他们不知不觉间也回到山上的车边。
打开大G后备箱,况野拿出一瓶水递给女孩:“那怎么一跳就喘?”
渴了一晚上,孟惊鸿顾不上回答,拿到水就咕嘟咕嘟喝起来。
况野看着女孩纤长的脖颈吞咽,带动胸口起起伏伏,脑中一下浮现出一颗刺眼的红色小痣……
他眼睫动了动转开,也举起水瓶吞了一大口凉水。
一口气喝掉半瓶,孟惊鸿才停下,她吸了口气接上话题:“强度大啊。一遍惊鸿舞相当于跑步半小时了。”
瞄了眼男人青筋攀布的手臂,她小声:“不能以你为标准啊,你这钢筋铁骨,皮糙肉厚的……”
——嫌弃嫌弃,但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