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宾利再次停下,况野降下一半车窗。
视野所及皆是碧草蓝天。
周女士口中的离他家近也没近到哪儿去,开了足足一小时,他们才抵达这片离京北最近的坝上草原。
食指勾下鼻梁上的墨镜,男人偏头乜后排:“行李先放下不行?刚都到酒店了。”
“你郭姨不是着急吗?”周青瑶一身轻松地下车,一点不管儿子死活,“你现在去放呗,放完再回来。”
况野并没有走回头路的意思。
“行李送您房间。要回家再知会我。”
“不是,你郭姨还等着见你呢——”周青瑶一下急了,“你起码去露个脸啊。”
“免了。”况野淡淡启唇,墨镜重新架上鼻梁,挡住讳莫如深的眼,“你们那心思,也免了。”
“……”
联合好友做媒的计划落空,周青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谈及婚假,就算天王老子来也奈何不了自家儿子,周青瑶选择不浪费口舌,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人。
舞蹈家的身影很快变成草原上的一个点。况野没着急走,关闭车窗摸出手机。
回拨通话记录里的号码,响过两声,对方便抬起来。
“况队?”
况野也不废话:“查着了吗?”
对面乐了,又有些无奈:“不儿,到底什么人呐?您这么急。”
况野啧声:“看来是没查着了。”
“一半一半吧。”对方说,“根据你给的高速信息,车牌是确定了,不过吧,这车是租车行的。”
况野眉头蹙:“租车行?”
“能查到那天谁租的车么?”他又问。
“姓孟。”
况野心头一跳,将手机换了个耳朵:“孟什么?有手机号吗?”
对面又笑了:“哥,你知道的,人家现在都讲究客户隐私的,这不好查。”
“要不你自个儿入手?你来不分分钟的事儿。”
况野垂眸:“你知道我不方便。”
他只是停职,军衔和身份可没停。
“那摇你老舅呗,他不也神通广大。”
况野默了片刻:“过会儿我让他联系你。”
“不是,你来真的——这么个事儿还劳动周老板?”
况野没再多说什么:“等电话吧。”
撂开手机后,况野浓眉更紧。
所以,他确实找错人了。